陈晨宸猜魏毓就是在试探,可是他好奇韩行川为什么会容忍魏毓的这一系列做法。以韩行川的情商和阅历来看,他不见得识不出魏毓的这些拙劣的小把戏。
果然魏毓回过头,脸上带着明显生气的神气,说话的声音也略显激动: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谁?”
“还能有谁?”魏毓眨巴眨巴眼,透着一股子的恼怒,说:
“人人都看得出来我在任性我在胡作非为,可他偏偏就是什么都不说,别人去他那里告状,他总有一百种说法来搪塞他们。我说什么他都应着,我要什么他都答应,你说他凭什么?”
“这不是很好吗?女孩子不都是喜欢这样对自己毫无底线纵容的男人。”
魏毓深吸了一口气,一仰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陈晨宸吓到了,急忙把车开进了一个临时停车场。
他真是没想到魏毓会突然就哭出来,她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三天两头的情绪崩溃,好像突然就变得敏感软弱起来。
她当年跟申屠叶朗谈恋爱也没像现在这样啊,难道这位韩行川先生比出了名的神经病申屠叶朗还要麻烦。
陈晨宸给她塞纸巾,说:“这是怎么了?听你的口气人家也没欺负你啊,你怎么这又哭上了?”
“你说他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我说什么他都应着?我又不是赵云澜,既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结婚对象。”
陈晨宸突然就明白过来问题的症结出在哪里了。顾子庭这个人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或者说是原则性极强。
她喜欢韩行川,但是韩行川有女朋友,她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但韩行川总会给她一些虚无缥缈若有若无的希望,所以她特别矛盾,一方面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方面又厌恶自己的这种行径。
“韩行川有没有跟你说过,或者透露过他和赵云澜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他们终究是要结婚的,赵云澜总是在说,她和韩行川要到哪里去举办婚礼,又要到哪里去蜜月旅行,听她的口气,估计这部戏一结束就要举行婚礼了。”
陈晨宸觉得生气。
你说这韩行川要是对魏毓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把她当做一个后辈一个工作伙伴来相处也就算了,那这件事就当做是魏毓自己的单相思,她再怎么难过失落都是她自个儿的事情,跟韩行川,跟赵云澜都毫无干系。
可是这韩行川摆明了就是对魏毓有意思,甚至可以说得上喜欢很喜欢和非常喜欢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纵容着魏毓。老实说,他现在对魏毓做得这些事情,就是魏毓他爹有了同样的地位和财富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可不是喜欢是什么?她魏毓又不是流浪的小猫小狗需要他韩行川同情心泛滥。
“他估计是在弥补你吧。”
陈晨宸只能从男人的角度来进行这么一个揣测。
没想到魏毓一听,彻底炸了,她把窗子拍得啪啪作响,说:“我需要他弥补什么?他韩行川是我什么人?他亏欠我什么需要花那么大功夫和精力弥补我?他这么做是不是太恶心了?”
陈晨宸没法回答,事实上他也猜不透韩行川的想法。
徐畏在机场接到韩行川,韩行川一言不发带着他就去了一个酒庄。
徐畏打着哈欠,精神不济地说:“什么事找我?火急火燎的,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你这会儿把我叫出来童阿男的眼刀差点没给我凌迟了。”
韩行川只是抽着烟,过了许久也不说话,徐畏这才觉出不对劲来,顿时瞌睡都没了一半。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工作上的?”
徐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然后自我否定说:“不大像是工作上出了事,以你现在的能力也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能让你烦心才对。那就是感情上的了。”
徐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哈哈大笑起来说:“感情上那就更不是了,你能和赵云澜发生什么事啊?你两都要结婚的人了,你现在说什么赵云澜不都让着你啊?”
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雨,韩行川打开车窗,让细密冰冷的雨丝顺着窗缝飘进来,没多久就溅湿了他手里的烟丝。
“不是赵云澜。”
徐畏打着哈欠重复了一句:“嗯,不是赵云澜,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