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长,又好似只只是眨眼间。
李曼刚走出厨房,撞见站在门口的冷延。
“冷延……怎么了?”她心虚地问。
冷延淡淡的说:“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李曼松口气,给他指明了方向。
郁飘放下卷起来的袖子,把手臂上无数的指甲印遮盖住。
只要李曼肯放过她,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郁飘洗了把脸,从厨房出来,李曼就笑着说:“飘飘,赶紧上楼写作业,不懂的就问秋念。”
郁飘勉强地扯出笑容道:“谢谢伯母,我先上去了。”
郁飘拖着书包,刚走到楼梯口遇到从洗手间出来的冷延。
两个人四目相对,冷延看着郁飘略显苍白的脸,想说点什么,但她已经快步上楼了。
郁飘坐在小阁楼里擦了点药,心情一点也不轻松。
为什么偏偏是冷延,她最不想被别人看见的一面。
天大地大,她却没有家。
郁飘端张椅子,踩在上面站起来,小半个身子就从天窗里探出去了。
她举起手,漫无边际的星空仿佛垂手可得……
又似缥缈而梦幻。
“爸爸……”她轻声呼唤只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人,而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总能让她热泪盈眶。
她想回家,好想回家。
天色黑透了。
李曼也上楼叫她们下去吃饭。
郁飘心情不太好,下楼后坐在最边上的角落一个人默默扒饭。
郁国庆心情很好,下了两盘都输给了冷延,直言:“后生可畏啊,冷延,你是个好苗子!”
郁国庆自负得很,很少夸人,他如此看重冷延,即便是输了也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可见是输得心服口服。
李曼笑着说:“看把你乐得,冷延,以后有空,都可以来这里坐坐。”
“我下了这么多年围棋,什么对手没遇到过,冷延,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郁国庆乐得呵呵大笑,还破天荒地倒了二两白酒。
冷延不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默默吃饭。
比他更安静的是坐在斜对面的郁飘。
一个人坐在最边上,菜都不好夹,而且他发现郁飘只夹离她自己最近的手撕包菜。
“你们看我这记性,煲的汤忘记端出来了。”
李曼赶紧跑回厨房将煲好的热汤端出来,先是给郁国庆盛了一碗,随后是冷延跟郁秋念。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郁飘时,坐在角落里的郁飘说:“我不喜欢喝汤,不用了,谢谢。”
尽管语气很礼貌,但也非常地生疏。
汤里可是放了花胶的,李曼才舍不得给郁飘,还好她识趣,不然等下自己肯定要给她苦果子吃。
冷延突然间觉得食之无味,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时不时的也会找点话跟自己说上几句。
可是郁飘……
冷延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到郁飘碗里。
郁飘愣了下,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冷延淡淡地说:“你不是喜欢吃吗?吃吧。”
郁飘低下头,将排骨啃完,又扒了两口饭说吃饱了,便匆匆上楼回到她的小阁楼里。
冷延走后,郁飘就马上下楼收拾厨房,打扫卫生。
李曼似乎很好奇凑到厨房门边上一边看她干活,一边好笑地问她:“郁飘,冷延为什么给你夹菜啊,都没给人家秋念夹?”
坐在客厅里吃冰淇淋的秋念回头说:“同情吧,妈妈你都不知道,郁飘很不要脸的,天天缠着人家冷延。”
“啊,为什么?”一向不爱八卦的郁国庆都突然来了兴致,坐到郁秋念旁边问:“郁飘喜欢冷延?”
“这么明显看不出来?”郁秋念得瑟地说。
李曼也走回客厅,一家人开始其乐融融说郁飘的事情。
郁飘扔掉手上的扫帚,走到他们面前。
“郁秋念,你不要乱说话,不管怎么样,你在学校的事,我也没跟伯父说过!”
郁秋念正在添冰淇淋,闻言,几乎要跳起来:“你说什么啊,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像个跟屁虫一样缠着人家冷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
在家里郁秋念可没这么怕郁飘,毕竟有爸爸妈妈在。
本来就像郁飘说的那样,平时她们两人的暗斗她是不会摆上台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