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总想让我入赘_作者:旺了个汪儿(5)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高高在上不染云泥的主子会对这么一个人念念不忘,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不惜用强。

  “今天是谁准备的沐浴水?”洛钰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找军医过来给他好好瞧瞧。”

  军医已年过半百,本就天寒,他抖着身子颤巍巍将手指搭在少年的腕,洛钰在一旁瞧着,看着男人的目光多了些许巡视。

  “这位公子,并无中毒异样,倒是身上的伤,需要好好医治。”军医弯腰收拾药箱,思忖许久还是慢慢开口,“这种鞭伤还是少碰水比较好。”

  洛钰垂眉,“去那边看看,花瓣上的粉末是什么”,她长指一伸,赫然指着刚刚他沐浴过的浴桶。

  军医从透着氤氲水汽的水面上捞起一瓣,用小指沾了沾粉末,用鼻子去嗅,而后又溶入水中,就着手掌用舌尖蘸了蘸,确定无误之后,才正面朝洛钰跪下,“主子,是缓解伤口发炎的药,与金盏花搭配使用,能更好发挥作用。”

  “哦”她轻笑,“没想到还有人这么关心你,我看中的这幅皮囊果然不错,”她看着在笑,眼底却泛凉,占满她整个视线的少年,并没有受她轻薄的话语的影响,依旧脊背挺直,洛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慢慢向下,最后停在他腰窝上的位置,“正晔,那就让这个煞费苦心帮你疗伤的人伺候你吧。”

  “军医,帮他上药。”洛钰率先起身,收回目光,冷哼从鼻子端传出,她的手晃荡在裙摆两侧,“叫克勤过来。”

  克勤到的时候,她已经褪去外衣平躺在床上了,克勤自觉地转过身去,压低声音,道:“主子,您找我?”

  “今天晚上的事,听说了?”她闷闷开口,翻动被子的声音悉悉索索。

  “听说了,付正晔不识好歹,不明白主子安排只独独安排金盏花的苦心。”他回答的板正,这样的男人沐浴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拗口,浓眉微皱在一起。

  洛钰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什么苦心,克勤,你总是抬举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好的太快罢了。”她眨眨眼,他身上的伤全好了,她就没有理由不去跟他做那档子事了,如果不做那档子事,她跋扈养小丈夫的传言就只会是谣言,她在父亲病重这段日子以来营造的形象,建起的城墙,就会被那群叔叔们翘掉砖瓦。

  “谁放的那些药?”

  “连秀。”

  “连秀?”

  克勤见她对这号人没有什么印象,稍稍的提醒了些,“就是上次一起带回来的女孩儿。”

  她兴致乏乏,“哦,和付正晔同乡的那个。”

  “那连秀看着目的不在正晔公子身上,”他没说完,“她看着蛮灵光的。”

  “灵光好啊,就让这个连秀照顾他吧,算是对他的补偿了,在他身边的女人就算最开始目的不是他,最后也会变成他。”

  对于付正晔的相貌,她完全有这个把握。

  她顿了顿,觉得是时候停下这个话题了,才小声的吩咐:“克勤,前朝血脉遗孤或许尚存。”她起身,坐直身体,“大荆王朝自建国起,凡自正统血脉出身的皇子,皆于肩背绣刻紫荆花,以昭示血统纯正,以告诫诸位皇子和睦。”

  侍卫闯入账内之前,付正晔曾将他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她面前,她起先只专注于他身上的鞭伤,目光一寸寸下移的同时,就看到了在他腰窝上方那朵含苞的紫荆花,待开,未开。不同于大家流传的那样——皇子都将紫荆花刻于肩背,他偏偏落于腰上,还是一朵有些不甚雅观、含羞带怯的紫荆花。

  大荆王朝已亡,皇室血脉都成了新周王的祭品,若他是皇子,是如何在篡权者的刀枪棍棒下讨了一命,若他不是皇子,又能敢在身上留有紫荆花。

  “克勤,查查付正晔是如何出现在诸胄郡的。”洛钰朝克勤摆了摆手,“你先退下,郡中父亲那边要盯紧,万不可出纰漏,叔父们虎视眈眈,我们总得有所防备。”

  她将腿收进棉被,半僵冷的姿势在棉被的余温下慢慢回暖,帐门一开,克勤高大的身子闪了出去,灌进一大股冷风,她微微瑟缩,只觉得今夜怕是又无眠,自从受郡中人拥护成为郡守那日起,她就再也没有拥有过无忧之日,无梦之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