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秦西北白她一眼:“刚才和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舒子乐看向他:“见着了何必问。”
“我这不是关心师妹吗。”
舒子乐转头走到窗边,那轮明月似乎升得更高了一些。“你认识冉羲?”
“他就是冉羲?”秦西北问。
“他是什么人?”
秦西北难得放下嬉皮笑脸的表情,“冉羲,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也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舒子乐看着天空,好不淡然。
“子乐,不要跟冉羲走得太近,这个人的心机深不可测。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秦西北一句话概括了所有。
舒子乐长呼了一口气:“是嘛。”她一开始就知道冉羲的城府深,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
“你还别信,他可以把天下任何一个人当作棋子,落在他的棋盘上只能任由宰割。十五年前,师父还没有去世,他曾经与师父交战过。那一年他才九岁。”
“交战?”
“嗯,那次是在天莲雪山,师父为拿千年雪莲给友人治病。当师父即将拿到雪莲的时候,不,应该是说,师父已经拿到雪莲了,只是最后被冉羲抢走。”
“他能从师父手中抢走?”
“先不说他是一个九岁的孩童,就算是当时有名的高手都未必能从师父手中抢走雪莲。但他就是做到了。”
“怎么会?”师父的五行遁术造诣非常高,而且武功也很好。
“这是师父一生的败绩,正因如此,师父才会含恨而终。”秦西北收起折扇,“雪山常年积雪,寸草不生。栽种雪莲的地方十分危险,师父也是经历千辛万苦才能拿到。只是没想到冉羲在天莲雪山下方设有埋伏,其阵法就是八卦阵。”
“八卦阵,师父的八卦阵?”
“冉羲利用了师父的八卦阵,把师父困在其中,被自己创立的阵打败师父应该感到欣慰,但并非如此。八卦阵并非是师父的八卦阵,师父是败在冉羲设立的八卦阵中。”
“他真的只有九岁么?”
“是。”
“这样子的人为何在这几年消失匿迹了呢?”
秦西北笑了一笑:“师父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失败却让对手毫发无损呢?交手过程中,师父重创他的身体使得他经脉尽断。”秦西北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月亮,“就算现在好了,每到月圆之夜,其经络都像被蚂蚁撕咬般痛苦。”
舒子乐说,“师父还下了毒?”
“没错,师父的毒在武林中无人能敌。师父知道如果这人活下去,将来必定是我们的敌人,所以师父不惜违背誓言,给他下了蛊毒。”
“蛊毒。上古时期的蛊虫?”
“对。所以他的毒无人能解。谁都不知道蛊虫什么时候爆发,他的命不在他的手里,而是在老天的手里。”
舒子乐微微呼气,轻声道:“这么可怕的人,怎么可能把命交给老天?”
冉羲,一个独身之人,没有独霸武林的绝世武功,更没有深厚内力。有的只是一介布衣和权谋天下的心思。
秦西北又展开了折扇。或许是的,冉羲就是一个可怕的人,也正因为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存在,这天下才会这般摇晃。舒子乐想不通,冉羲为什么要她参加武林大会?以冉羲运筹帷幄的本领就已经让人忌惮,更别说他那深沉不已的心思。天下有这样的人参与,势必不会平静。如今的江湖已经蠢蠢欲动,未来到底是谁家天下都还说不定呢。
黑夜中,舒子乐坐在客栈的屋檐之上,这样的夜晚很沉静,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她想了很多,她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如何。为天下人,为天下百姓,为天下苍生。她不伟大,但不能不伟大,她有自己的使命,从她出生在这个年代开始,她的一切就已经写好篇章。
这夜晚的风吹得真好,夹带着淡淡的花香。洛阳城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难怪之前的帝王都喜欢到这里游玩。
越是接近武林大会,聚集到洛阳城的人越多。宁启百无聊赖地坐在酒馆中,赵雪轻嘟起嘴唇问道:“大师兄和三师兄去哪儿了?”
宁启说:“好像是去见什么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