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隽淡淡说:“好了,我们先回屋吧。”
秦西北看向外面的几个人,应该是来监视的,至于是谁就不用猜了。
舒子乐转身回屋说:“师兄,你们也赶紧离开。”
秦西北说:“那怎么行,你还在这儿呢。”
“你不用担心我,在京都是最安全的,更何况现在是特殊情况,陛下还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们全都在这儿,做事也不方便。”后面这句话她是压低了声音。
秦西北摇动折扇说:“无妨,这陛下什么时候让你离开了,我们再一起离开。”
舒子乐轻笑一声:“师兄什么时候也这么执拗了?”
“被你坑过一次。”所以学乖了。
舒子乐笑出了声:“可这次你们真的都不能留在京都。”
刘隽看向她。
舒子乐拿出地图,指着两个方向说:“边防由冉羲带兵进入,那么这个方向岳子归也不会放过,所以这里你们要去守着。”
欧阳明月皱眉说:“你是说岳子归还是会依照一年前的计划攻打月河周围?”
“对。月河是我们最薄弱的地方,我们没有人在那里,迟早会被他们拿下,但是只要你们有人留在哪儿,岳子归一定会觉得是我安排人去的,他就会有顾虑,有了顾虑那我们……就有胜算。”
“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欧阳明月说。
舒子乐摇头:“不,我还有事情要面见陛下。”
秦西北沉默了一下,看向她说:“你能保证你不会有事吗?”
舒子乐微微眯起了眼睛:“陛下如今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陛下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对我不利。”
“可是……”
舒子乐抬头看着远处:“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现在不能走,我终究要见一次陛下。你们不能留下,时间对我们很不利,所以你们都要走。”
大家都沉默了,虽然知道此刻的局势很紧张,可是他们还是没办法放下她。这一天的黑夜,舒子乐让他们全部离开,她的身边就只留下了华文。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皇宫传来了人让她进宫面君。
见到魏王的那一刻,她觉得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就坐在她面前。很久之后,魏王才站起身来:“雯凰,你还是这般骄傲。”
舒子乐淡淡道:“陛下还是这般温和。”温和到让人忘记他是君王。
魏王冷笑一声:“雯凰,你为何要回来?”
舒子乐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前方。
“你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你不是喜欢江湖吗,你就在江湖就好了。可是你为何要回来?”
舒子乐定定地站着。
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雯凰,你还记得你父亲燕国公去世时,那是何等的风光。”
舒子乐的眼眸微微一抬。
“一个人的死亡是有价值的,你父亲之死比任何一个君王的死都要有价值,他出殡那天百姓整整排了三条街,你看看,就连我的父王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他呵呵两声,“所以,他死得其所。”
“所以这就成了你们排挤我们的理由?父亲去世之后,只剩下我和弟弟,我们都还是一个孩子,这就是成为你们任由欺负的理由吗?”
魏王咬牙切齿地说:“排挤?欺负?雯凰,你所说的真的是这样?你带领的燕家军已经成为魏国百姓的期待,你就是他们的信仰。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该还是不该。”
“陛下,燕家军也是魏国的军队。”
“魏国的军队?可是孤只听说是燕家的军队。人言可畏啊。”
舒子乐微微闭上眼睛。
魏王扬起左边的眉毛,“雯凰,你说孤该如何?”
舒子乐对上他的眼睛:“如果我死了,这天下是否就太平了?”
魏王沉默了一下,“雯凰,你知道孤不想你死。”
华文在皇宫外等了一天,从舒子乐进入皇宫的那一刻,他就很不安,可是舒子乐一直很镇定,她的镇定给了他信心。
直到黑夜降临,城门外换了另一批士兵。一个人出现在华文的身边,是王晓伦。华文惊讶道:“你不是跟世子一起前往揭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