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抓到歹人?”
“官兵在杨流道路卡处抓到一个可疑之人,守卡之人正好给封世子爷送过马驹,看出来此人骑的是封家的马。”
太子哼笑一声,这封驿一向运气都好,总是能转危为安,“可问出什么?”
“那人说他收了钱财,是有人要封世子爷的命,还格外交代了,不能伤到封家少夫人。”
董晚音?莫非是因为她?
“你让人暗中保护封驿……和他家夫人,有何异常马上禀报。”
“是!”
此刻的二皇子,阴沉着一张脸,这封驿还真是命硬,江湖高手都弄不死他!
说起来,他和封驿从小就是相看两厌,封驿是封家独子,从小备受宠爱,嚣张跋扈,就算在皇子面前也是不知收敛。记得他十岁的时候,皇家狩猎,时年快十三岁的封驿竟为了争抢猎物,不顾他是二皇子的尊贵身份,对他大打出手,最后,他受了罚,皇上念着姑母的面子,竟不罚那封驿。封驿回府之后,他那母亲只轻声教导几声罢了,自古慈母多败儿,就是他母亲如此疼爱他,才让他成了今日京城第一纨绔。
封驿凭什么活得那么肆意!
母妃在世时,对他严于管教,他贵为皇子,这么些年却是如履薄冰!
如若是以前,倒是可以留着他,反正他都会死……
只是音儿,他要把困在封家的音儿解救出来……
……
深秋寒气渐重,董晚音在床边坐了半晌,手也凉,脚也凉,奈何封驿大喇喇躺着,完全没有要回密室的意思,再者,那腿,他也走不动。
封驿本也那么耗着,看她能挺到何时,眼看她弓着背,暗暗揉搓那双纤纤玉指,才忍不住出声道:“你要坐到天亮?”
她侧过头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轻声道:“要不你告诉我你的密室密锁?”
封驿有了恼意,“你自己解,你不是聪慧无双!”
又是一阵寂静,只听得到屋外有野鸟在叫,烛火还在顽强跳动,一时半会是灭不了了。
“把那烛火灭了,我要歇息了。”是他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董晚音闻言,起身,走到烛台前,用那竹条轻轻一压火苗,屋子半边都暗了,她又轻声走到那铜镜前,一压,屋里便进入昏暗中。
寂静无声,封驿再听不到响声,他忍了又忍,再忍不住,抬高声音道:“你别杵在那镜前,跟个鬼似的!”
这才听见她走动的声音,再是她坐到床沿边的声响。
封驿一看,那单薄的背影在昏暗的屋里倍显可怜……洞房花烛夜,她还敢问他要一张丝衾,今夜倒问都不问了,端这可怜相是给谁看啊!
他心一软,伸手摸索她的手,才一摸,这手竟如此冰凉了,这一下饶是他心再硬,也都化成一滩水了。
“都凉成这样了,上来吧,嗯?”他柔声说着,就要再上一只手去给她暖,哪知侧身就扯到伤口,他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董晚音连忙转过身来,“你别动,再出血了,丝衾都要脏了。”
封驿又来气了,“你不关心我的腿,竟担心这丝衾会脏!”
她忍不住低笑出声,方才那点尴尬气氛总算是消了一些。
“快上来!”
听见她爬动的声响,封驿总算是舒心了。
待她躺到身侧,又自己拿了一张丝衾盖在身上,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
封驿侧头,嗤笑一声,“你为何不盖我这张?”
董晚音轻声道:“太小了。”
“这喜被本就是给夫妻盖的,如何会小?”
“……罢了,我怕伤到你的腿。”
封驿也不勉强,只轻声道:“是怕我出血染到你吧……”
董晚音把丝衾盖至脸上,闷笑了几声,“你别逗我了。”
“那你转头过来。”
董晚音这才把脸转过来,对着他,月光倾泻而下,他的脸没在阴影中,那双眼睛还澄亮如水,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把手给我暖暖。”
“不用……”
他伸过手去,探进她的丝衾里一顿摸索,是她的寝衣,还有柔滑的腰腹。
“封驿!我就说你是登徒浪子!”她弓起身子向后缩避开他,两手紧紧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