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沉声道,“这不是什么问题。”
萧洵沉吟片刻,正欲回答,却听得利箭破空,一群黑衣人踩着月色从阴影处钻出,瞬间与王府亲卫缠战做一团。
晋王是寿星,喝了不少酒,但神勇不减,取出腰间配剑与靠近暖亭的刺客斗在一起。
萧洵直面一场战斗,心中疑惑,却也来不及思考,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夺过他手中的刀将晋王护在身侧。
这场刺杀来势汹汹,但晋王府到底不比旁处,府中亲卫源源不断加入,很快祢平战斗。
“父王!”傅敏先前代父送客,才从外间赶过来,忙将晋王扶回书房。
晋王并未受伤,只是酒气上泛出了许多汗,倒是萧洵与人争夺武器时腿上受了一刀,晋王命人给他包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
萧洵神色微动,晋王却似是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记忆,神色不振,语气悲凉沉痛,“这场刺杀,是我那在京中的长子下的手。”
第55章 桃花
萧洵在金陵并未见过传闻中的晋王世子,但记起涟歌曾被他的人在宫中掳走过, 沉下脸去。
晋王叹口气, “年年我过生辰他都要来这一出。”
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模样, 说的模棱两可, 萧洵心知没这么简单, 嘴上却附和道,“臣在京中便听闻,世子性格乖张,却不想能到如此地步。”
“他母亲去得早, 本王又忙于政事……”晋王自嘲,“只怨本王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
话到这里也便罢了。萧洵伤了腿, 晋王命人收拾出一间客房让他留宿,萧洵心知是试探,也只得接受。
亲卫扶他时不动声色将手指抚过脉门,萧洵放松身体,任他探究。他今日与刺客交手, 露出手上功夫, 知道是让晋王起疑, 便大大方方让人摸底。
已是夜深人静, 偌大的晋王府只听得见雪落下的声音。忽起一阵风呼啸着卷起千堆雪,巡逻的亲卫被冰雪扑了满身,挥袖去挡的一瞬间,没瞧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宿客的东苑,油灯已经吹灭, 霍青现身萧洵榻边,道,“那亲卫果真去了晋王府书房。”
为表诚意,除了第一次上门带着霍青以外,其他时候萧洵都是只身来的晋王府,但霍青出身云卫,暗处才是他是世界。
“至于今日行刺之人,的确是晋王世子的手笔。”联想到在金陵时傅彦行遇到的几次刺杀,与今日晋王府中的如出一辙。
萧洵来晋阳之前傅彦行曾提点过他,晋王和世子有龃龉,他沉默片刻,与霍青一番耳语,让云卫用特殊传令之法将近日所得传回京中去。
收到信的时候,皇城里正在过冬至。
涟歌头一日就向傅彦行提出要回萧府里去过节,他虽不舍,但晓得她进宫快两个月了,怕是思念亲人。况且“太后”是没有理由拘着人小姑娘在宫里过冬至的,他只得同意,但同她讲好第二日要再进宫来,且得呆到年前萧元敬回京述职再走。
涟歌只当他是担心自己在家中不如宫里安全,一口应下,一大早便收拾好回萧府去。
傅彦行散朝后下意识去膳厅用饭,见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时心情有些阴沉。
流安心内咯噔一声,这小祖宗怎地也不陪陛下把早膳吃了再走,但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彦行的神色,道,“听偏殿伺候的宫人说,萧姑娘本欲等陛下散朝后拜别了再走,但怕下雪,所以只去了安寿宫请安,未能等候陛下。”
傅彦行脸色稍霁。
听说孙女回府,萧老夫人亲自到二门来接,见她气色红润,且似乎又长高了些,脸上的担忧才转变为笑意,只是嘴上却不肯饶过她,“进宫这么久,就往家里递过一回消息,我这颗老祖母的心都要难过死了。”
涟歌连连告罪,将祖母送回福寿居去。萧老夫人不肯让她走,拉着她的手询问她在宫中的事,涟歌自不会说自己如今在宸阳宫偏殿住着,便将早就想好的腹稿说给萧老夫人听。
老人眼里依旧锐光闪烁,问道,“没听说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啊,怎地你在宫中住了这么久。”
涟歌倒一碗热热的蜂蜜水递过去让她润喉,不愿再瞒她,让伺候的人退下后,道,“祖母,其实我这次进宫,是因为哥哥的缘故。”
萧老夫人面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