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干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朝外挪挪,却立刻被元某人捞了回来,紧紧地箍在身前。
“别乱动,”他声音低沉地警告,然后半睁开眼,目光如墨,“不然……我现在也可以的。”
“你睡,你睡!”林沫连忙认怂,生怕他真的不顾倦怠地就地法办。
元先生下巴在她头顶轻轻地揉了揉,这才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没多久,伴随着窗外突然而至的风雨,他的呼吸声渐渐沉稳。
林沫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他,侧耳压在他的臂弯。
她听见了两个人心跳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先是一前一后,然后渐渐的变成了同一个频率,节奏一致得让她怀疑那也许只是他俩中的一个人的心跳。
因为是在旷野之中,风雨乍起,带着呼啸的回音。
如果是平日里,林沫是会怕的。可身旁人沉稳的呼吸和心跳,却让她浑然忘了恐惧,仿佛处在风和日丽的安乐园,什么也不担心,什么也不在意,只希望雷声小一点,不要吵醒了她疲倦的小元哥哥。
久久地保持同一个姿势没有动,林沫终于也渐渐地陷入了梦境。
当她的意识处于将醒未醒间时,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抵在腿边,下意识地避了避,却没能躲得开,又抬手去推,刚一碰到,就听见头顶元先生低沉地吸了口气。
她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恰好撞进他按着欲|望的眼底。
元先生已经醒许久了,窗外雨疏风骤,怀里的人却兀自睡得安逸,让他不忍心惊扰她的美梦,也不知道她究竟梦见了些什么,娇软的身躯不住地朝他贴近,小手不安稳地在他身前摩挲,最终居然干脆碰到他的焦灼。
忍了许久,想让他的小姑娘能多睡一会,这会却没办法再忍了。
在梦境和现实里摇晃分辨不清的林沫,只觉得又是热又是冷,热的是某人滚烫的身子,冷的是带着身体热度的衣衫不知不觉地无影无踪,等她终于清清楚楚地意识到眼前的不是梦境时,元先生温热的汗水已经落在她的肩头。
“小顺……”元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
“嗯?”她攀着他的肩,声如猫吟。
“如果这次真人秀来的不是我,”元先生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如果其他人用尽方法来追求你,你会怎么办?”
“……演戏,”林沫说,“当成一出爱情剧,仅此而已。”
“如果是沈霆,如果是俞沛……或者其他人……”他勉力克制着。
林沫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没有如果……小元哥哥,我的世界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如果,只有你……”
说话间,一直被动接受的小姑娘双臂着力,身子朝上一顶,元先生终于缴械投降,再没法“持枪逼问”。
屋外雷声隆隆,可林沫却只听见耳边他的一声低喟。
*
门被敲响的时候,林沫才从梦中幽幽转醒,只觉得肩胛、胯骨隐隐作痛,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套着白色睡裙,安然地躺在单人的小床上。
风从窗缝中钻进来,拂动着白色的纱帘。
她一边换衣,一边侧耳倾听外间的动静。
“听说你的屋子在这里,我想着过来拜访一下。”居然是辛燃的声音。
林沫匆匆地束好头发,推开门去。
站在玄关的辛燃被声音惊动,抬头看见竟是披着外套裹着睡裙的林沫,尽管头发已经束起,却明显是一副在“自己家”的放松状态,她生生将目光从林沫身上挪开,重新看向似乎刚刚沐浴过的元先生,将手中餐盒递过去:“这是我手工做的点心,有点多,给你……们送一些。”
元焯没有接,擦着头发问:“沈霆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听见沈霆的名字,辛燃僵了一下,继而笑道:“他去山里散步,我闲着也无聊,才做了些点心。”
元焯侧头看了眼站在卧室门口的林沫,朝她招了招手,见她走近了才问:“你吃吗?”
林沫看了眼辛燃手中精致的餐盒,中式风格,精致小巧,福至心灵地问:“这是沈叔……沈霆准备的吗?”这是沈霆给你准备的,你却用来做东西送给别的男人?
林沫的话一阵见血,辛燃居然觉得如芒在背,悻悻然地收回餐盒,勉强笑了下:“做得多,顺手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