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飞升系统_作者:半夜不洗澡(34)

  他怎么能自主行动?不是中了幻术吗?

  梦里的明一吃了一惊,但那只手已经一用力,她猝不及防之下,便被那力道一带,扑在了云净身上。云净顺势躺下,就势一翻身,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她便被压在了云净身下。

  她下意识地要施法,但灵力一动,只觉得经脉里空空荡荡。这才回忆起来,噢,她已经不是化神了。梦里的逻辑这下子就通顺了,她很顺利地为云净的异常找到了答案——既然她已经变成了凡人,那幻术当然是失效了。

  云净的声音有些暗哑:“师父,趁徒儿没有防备的时候给徒儿施加幻术,做这种暧昧之事,你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明一看着他,只觉得那眸子里似平静似嘲弄,这神情不属于云净,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师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在药园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平安喜乐。师父,你为什么要因为一己私欲,害我中毒呢?”

  明一哑口无言。她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张脸,试图从那张脸上抓住那一丝熟悉的感觉。

  雄鸡一唱天下白,噩梦再次结束。

  做了三次梦,明一已经有了一些适应力,只是醒来时心里空了一会,她便能振作精神,若无其事地洗漱吃饭了。

  下午五儿自己复习课业的时候,她坐在桌边无事可做,想了想,干脆将这三次梦境详细地记了下来。

  她的文字是从小被嘲讽缺乏感情的,现在记录地虽然详尽,但读来仍旧苍白空洞,叫人食之无味。明一写完通读一遍,自己却很满意这效果,纯记述的文字,一点儿都不具备吓唬人的能力。她对着这三个故事看了几遍,自己忽然觉得,这故事里的人,和她的师父徒弟一点儿都不像。

  于是再做梦的时候——这次她正坐在她师父膝上,伸着小手将一颗糖送到她师父唇边。

  她师父在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怎么,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替你送命?”

  有了那三个梦境打底,她这次只怔了一下,便镇定自若地收回手,将糖扔进自己的嘴巴,又跳下师父的膝盖。

  梦里她这时候短手短脚,被师父养成了一只粉团子。她有些懊恼这副身子缺乏威慑力,但面上仍旧冰冰冷冷地:“你不是我师父。”

  是的。她忽然领悟到了。她的师父和徒弟,她了解他们,绝不会是她梦里这副怨毒的模样。

  她为自己牵累到他们而愧疚,但她同样清楚,他们并不会因为她的错误而站到她的对立面去——这令她更加愧疚——她若是真将这噩梦中的人当作了现实中的他们,才是真的亵渎了他们对她的爱护之心。

  因此这句话,她一定要说给心魔听。

  梦境破碎了。鸡鸣还未响起,她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夜,又躺下继续睡了。这次,好眠至天明。

  一早起来,明一便觉得自己清明了许多。精神好了,五儿和芸嬷嬷都说瞧着她身体也好了些。她谢过她们的关心,当天记录完梦境,自己读了几遍,就将四张稿子都撕碎扔了。

  她直觉,自己不会再做这些梦了。

  心里放下了一个心结,她腾出精力来,才开始考虑任务的事。此时一月之限已经过半,但完成任务的几率却仍渺茫。她到现在也不敢肯定经常出现在台下的那双眼睛是否属于一难,和他对视十秒更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她思量片刻,定下了自己今晚登台时的内容。

  到晚间的时候却有一个女医登了门。是芸嬷嬷请她来替明一诊脉的。明一中的是修真界的毒,这女医自然看不出来什么,回报时就只好说些“并无大碍,只是身子虚了些”的废话。

  芸嬷嬷一听,这可不就是病好了么?

  当即拍板,给明一添了新活儿:“明儿起,你白天便去一楼找林娘子,请她教你一支舞罢!赏花宴时日将近,我推了你代表我们楼去群芳争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要上些心。”

  明一算了算时间,赏花宴还有将近两月,心里便松了口气。既然用不着她真出去献舞,她也就从善如流,反正技多不压身,闲着无聊学支舞蹈也不错。

  到了晚上上台,她打眼往下面一瞧,众人皆是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等着她继续讲那叫人想入非非的故事呢。她心中早有计划,只能遗憾地辜负他们的期待,清了清嗓,便开始唱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