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广眉心薄蹙一下,“我得知公主是因取丹药于我,才被圣母责罚,欠下公主如此情义,我如何能视而不见。”
紫鸢羞涩地说:“那要这样说来,当初还是我害天神受此重罚的,若不尽力补救怕是终身难安。”
“作什么又提起了这些?公主如今术法习得可还顺畅?”
“嗯,对了,每年初夏时节蔓渠山的紫箶果都长的又甜又大,待成熟之时你可愿意…”话还没说完紫鸢霍得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哎,算了,像你这种日理万机的人怎么会理会这种玩乐之事。”
“好啊,届时我就在蔓渠山等着公主赴今日之约。”尧广急急地截过话头说道。
“真的吗?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好。”尧广简单答道。
后来,紫鸢随着观音菩萨再次回到珞珈山时,经由母尊指点开始修习上乘术法,只是一心念着几天之后的约定无法静下心来修炼,一时气血岔流险些走火入魔。
好在菩萨发现及时,未有酿成祸事,只是精气锐减,少不得闭关数月来悉心调理,待她出关之时,已是绿叶泛黄的浅秋时节了,错过先前约定,她心中自是懊丧不已。
遂在得空之时亲自去了趟丹穴山,好与尧广亲自解释个中缘由,而不巧的是,尧广此时却带着亲信去探望本族各部分支首领去了。
她只好留下口信给殿中侍卫,便悒悒不乐地离开了。
第6章 此去经年
春尽夏来秋残冬至,岁月任然,光阴如箭,有去无回。流水一样的日子,好似一匹绸缎缓缓展开,不觉又已过了五年。
早春二月园子里满眼新绿,天气尚寒群花初醒,杏花夹径,垂柳吐新清。晨飘着如丝的细雨,整个珞珈山愈显得云雾朦胧仙气缭绕。
其实在紫鸢心里一直存着一件事,她又不敢贸然开口,遂一直压在心底,这几年她一直乖乖的呆在菩萨这里修习仙法参悟佛经,只看母尊的脸色就知道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索性今日就壮着胆子去向母尊问上一问,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如此打定主意,便走出房门向菩萨打坐的禅房走去,窗棂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只见墙壁中间挂着五彩丝装成的“禅”字,一张朱红的雕漆香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
紫鸢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了房门,施礼道:“母尊。”
菩萨闻言缓缓睁开眼睛,“怎么了紫鸢?”
紫鸢动了动嘴唇,最终直白地说:“母尊孩儿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还望母尊能拨冗释疑”。
菩萨说道:“你何事不明,不如说来与母尊听听。”
紫鸢便直道心中疑困,“五年前…那位凤族天神为何无故救我揽下罪责,母尊又为何默允?孩儿情知母尊护我心切,但已母尊的慈悲心性是绝不会如此的,这件事一直使孩儿困顿其中,是以来请母尊开释。”
菩萨早料紫鸢有一天会来问她,可世间之事并非都能解释清楚的,就算自己能解释清楚,却难保闻者也能理解。紫鸢本性澄明纯良,菩萨委实不忍让她背负太多的心事负累自己,菩萨抬眸凝望远处,半晌并未开口。
紫鸢见着菩萨沉思良久,犹未有开口的意思,眨眨清澈灵动的眸子说:“看来我已经猜到答案了。”
菩萨闻言倒是一惊,“哦?你知道什么了?”
紫鸢耷拉着脑袋言语中带着失望,“母尊是不是会说一切都是缘法。”
菩萨见她这样的抢白,嗤的一声笑了,转言道:“眼下后山的杏花开的倒是极好,陪我去瞧瞧可好?”
紫鸢心知菩萨对她爱护有加,既然菩萨不愿多言,想来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得不到答案干脆就抛之脑后吧,如此宽慰自己也就释然了。
近年来,魔族总是向凤族寻衅滋事,丹穴王因此颇为忧心,自大罗天跃腾上神精魂俱散之后,凤族从此便少了此依托,而自己的儿子如今也是勇善战。
出兵平乱势必需尧广亲战沙场,若有疏虞怎生的好,若示好求和又失威仪,群臣也是众说纷纭,丹穴王心中疑虑又岂能与旁人道也。
“父王,儿臣认为若想平定此事万不可存悲悯之心,我族的众将士已多年未战,早已闲的不耐,我们倒可以试试,这么多年到底哪一族的兵练的更好些,”尧广于大殿之上,单膝跪地态度坚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