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对一个人动了心可不就是挖空心思哄她开心么?慢不说景妍,自己又何尝不是,生于帝王家的他早已没了年少心性,取而代之的是谨慎,工于心计,心也似一潭湖水波澜不惊,而韩素玉的出现则彻底的搅乱了这池春水,为她泛起涟漪,为她波光潋滟。缱绻的眼神落正在垂首进食的素玉身上,眸光似乎被凝住般不曾离开也不愿离开。
用餐结束,因着李宗堔仍有公务压身还要赶紧回宫,景妍本欲打算与素玉再多耍上一时才回去,可是李宗堔想着初次带她出来就将她交与素玉,而她本就是个玩心甚重的人岂能看顾好他人?
若无事便罢,倘若有甚差池素玉定然脱不了干系,思虑一回之后,他到底是没有松口答应,是以几人出了摘星楼便在拱辰街的岔路口分手做别。
第19章 杀机暗涌
时辰尚早,素玉二人,仍在街头闲晃,未几太阳已经西斜,此时街上的来往的行人以不如晌午那般,素玉看了一眼灵儿:“灵儿,你是不是饿了?”
灵儿眸光闪动,“小姐,灵儿越来越佩服你了,你怎么知道我饿?”
素玉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叹了口气,“因为我也饿了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都“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今天碰见了李宗堔他们二人,原本兴致勃勃的游逛就硬变成了小心翼翼的伴驾,尤其时进食时便不能如往日那般大快朵颐,难为素玉一直还要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刚吃了四分饱就发现景妍有停箸之意,她也只好停下了碟中食物。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狐狸,一直惴惴的坐在自己的尾巴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了原型失了礼数,都说伴君如伴虎,那她今天算是伴了回小老虎了吧?
真是苦煞人也!更让她心痛的是那一桌子菜还有一大半自己都还没有机会动一筷子,那些让自己垂涎的食物就那样浪费了,真真是暴殄天物。
“走吧,回府让厨子再给咱们做些海棠酥来,”素玉惋惜地苦着脸说。
她边走边想是做海棠酥还是水信玄饼呢?亦或是双花紫笹包呢?现在的脑子里似乎除了那几色自己素日了爱吃的点心,其它的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大约这就是饿到极致的本能表现吧!
将至相府时素玉发现父亲的轿撵停在门外,“太阳都快下山了,爹这是要出去么?”素玉纳闷地嘀咕着。
因为韩启山除了办公事之外一向极少出府门,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辰,素玉不免停住了脚步向立在轿撵旁的管家询问道:“再余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我爹这是要干嘛去?”
这管家低眉顺目应声道:“回小姐,老爷只说让奴才被轿,其他并未知会。”
正说着只见韩启山一身绯色长袍从院内举步而来,素玉上前挽住韩启山的臂碗询问道:“爹,您这是要干嘛去?”
韩启山不答只是看着女儿娇嫩的脸颊些微泛红,上面还坠着晶莹的汗珠慈爱的问,“今天又去哪里跑了一圈啊,看这满头的汗,仔细着了凉又嚷着不舒服。”
素玉这才意识到,遂抬手用帕子擦拭,随后陪着一脸顽皮的笑意。
韩启山不觉便含了慈父的笑说道:“逛了一天累了吧?赶紧回去让灵儿伺候你歇息去,爹出去办些事。”
在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社会,韩启山却不同旁人,心里极看重这个女儿,韩夫人只产下素玉这一女深觉愧对韩家列祖列宗,曾多次提及为韩启山多纳几房妾室,好充实门庭。
都被韩启山一口回绝了,“子曰:‘天下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难不成夫人觉的府里女眷甚少,想多招些来好让我困顿其中?”韩启山总是这样打趣道,如是韩夫人就再也不好说什么了。
约摸着走了有半个时辰,韩启山的轿子在一座別院门前停下,“老爷,到了。”管家打起帘子提醒韩启山。
韩启山微闭的双眸徐徐睁开,这看门家奴见到韩启山忙上前为之殷勤引路,另一个已忙进院内禀报,韩启山正由这奴才引路徐步走着,李宗培已从游廊疾步走来,“哎呀,韩相有失远迎,莫要见怪才好。”李宗培打着千儿谦然道。
“哪里,哪里。”韩启山抱拳客气道。
“韩相这些年来一直日理万机,小王都不曾有机会与您把酒畅饮,实属人生一大憾事,今次能邀的韩相一起吃顿便宴,真是幸如何之。”李宗培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