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欲待深辩,却又无词以对。
“那这样吧,吴将军你有什么事情要办啊?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保证决计不耽误你办正事。”景妍立时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还歪着脑袋眨着闪亮的眸子询问道。
吴起拨开景妍的手,不着痕迹的拉开二人的距离,“不是微臣不愿带公主前往,只是…只是男人之间谈论事情,有些…有些不方便公主在场。”吴起故意说的含糊其辞,以为这样总能吓退了她。
景妍却不以为意,“那有什么?你们讨论事情,若是不便与我听到,我把耳朵堵起来就是了,我只是想陪着你,又不是想听你们讨论什么?”说着她又很自然的挽住吴起的手腕欲往前走。
吴起一心只想赴曲桥之约,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景妍公主来搅局,无奈之下只好哄着,“公主,微臣前日寻了一个有趣的玩意,本来想当值时寻着公主再送给您,不期今日微臣荣幸偶遇公主,我却没带那物事,若公主不弃,他日微臣特意带来与公主如何?”
景妍一听登时喜笑颜开,暗想他这是在主动约我么?若是如此我又何必纠缠这一时半刻呢?即不疑有他地松开了手,“既然吴将军今日有要事在身,那景妍也不好总耽搁着。”
此时的她言语分外温柔眼波温婉如水。随之又补充道:“那…我等着将军来寻我。”
一向大大咧咧的她这时却也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
吴起却只想着尽快脱身,便草草的应付了一声转身离开。
片刻景妍便回过神来,暗暗思忖着,“不行我得跟着他,他百般推诿,分明是不愿带我同去,我得跟着看看他到底是所谓何事。”说干就干景妍就稍稍的尾随,跟在离吴起不远处。
吴起虽是武行出身,本应有极高的警觉性,可他此时只心无旁骛的想着见素玉,自然也就忽略了四下里的微微异样。
景妍瞧他走到御花园的曲桥上便止步不前,寻思着,“作什么办公要来这御花园?”
吴起眼眸望着远处,在曲桥上来回踱着步,而景妍就伏在一株绿如巨伞的凤凰树旁,正好奇着,只见素玉娉娉婷婷的款步走上了曲桥。
“玉儿。”他虽是在宫中当值可见一面也不是十分容易,吴起略显激动,语气却十分温柔。
“吴起哥哥。”素玉的笑像六月的阳光,灿烂夺目。
景妍伏在树旁,虽是只能视见他的背影,可是就只闻得他那一声,但凭是谁都能感觉到那缱绻的爱恋。
这时她才恍然,“原来,适才他那般急切,并不是有甚公务,而是急着来见素玉…”
看着吴起不住地说着什么,素玉却掩着嘴窃笑,她的鼻头不由得一阵泛酸,至于他们后来再说些什么,她已无心听下去,因为此时她多听一句,心就会跟着揪疼一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着被泪水迷蒙的眼睛立即消失。
一路上她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失魂地回到自己的住处的,一回到房间就把门插上了栓,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她走到厅中的案几前,双手一抡,案上的茶盏就乒乒乓乓的碎落一地,妞儿不知为何景妍出去一趟回来,情绪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公主,你怎么了快开开门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妞儿说,你别这样吓妞儿好不好?”妞儿慌张的使劲拍门。
景妍却自管自地哭,无论妞儿怎样在外叫喊,她始终都不开门,妞儿怕这样下去她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可如何是好,无奈之下她只好去长信宫请李宗堔。
一路上妞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李宗堔一俱道来,李宗堔情知景妍素性豁达,就算她才入长安时也不曾有过这样,不免隐隐担心起来,是以加快了脚步向景妍处走去。
李宗堔大步夸过门前的台阶,使劲拍着门喊道: “景妍…景妍开门,我是誉王哥哥,你怎么了?”
他侧耳倾听却不闻屋内有任何动静,见此情状他就更着急了,“你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撞门啦。”李宗堔厉声恫吓道。
片刻他看仍然没反应,便亢声道:“来呀,把门给我撞开。”
“是。”围在一旁的宫人们应道。
随即众人围做一团正要撞,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透过门缝露出来,李宗堔忙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