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如此无助的落泪,李宗堔自责不已,唯有将她拥入宽厚结实的怀抱里,素玉挣扎推开他,可是却被他箍的更紧了,素玉抵在他的胸口抽泣着,拳头不住的捶打他,他知道他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直到现在他才能给她送上这个温暖的怀抱。
李宗堔垂首亲吻她的额头,“玉儿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倾我所有护你一世周全,原谅我好么?”
素玉闻言哭的更凶了,她委屈的说:“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你到现在才说?为什么你总是害我难过?”
她哭泣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被硬生生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李宗堔心疼不已,可是太多的事情又无从对她说起,只能一遍一遍的跟她说对不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底的负罪感。
而假山的不远处正好站着歇值回来的吴起。
阿长站在他的身旁偷了一眼,低声提醒:“少爷…”
他与素玉只隔着有一座假山的距离,可从此以后这便是千山万水般无法跨越了,面上虽平静无痕,这痛却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心里,像一条条小蛇,嘶嘶的吐着芯子,肆虐在心底。
他抬手示意阿长不要再说下去,从头至尾他都懂,早知会有这一天,可这一天真的来了,他还是痛的如遭雷刑,自己心澄如镜又何需旁人多言,只不过是自古多情空余恨。
二人从归就好之后,自是低声隅隅许久,分开时素玉依恋的眼神,让李宗堔恨不得从此不再分离,可是他知道,他还有责任在,只有救出韩氏一家,他才有资格坦荡地跟素玉在一起。
回了宫他整个人都如沐春风,旁人虽不知,但张震却暗自替李宗堔高兴。
翌日清晨他刚洗漱完毕正要出宫门口,却被早已在此等候的沈长柯拦了下来,李宗堔苦心拉拢,此时人家主动前来他自是不好简慢对待,也只好折回宫去。
李宗堔知他来找自己,定是重要的消息禀告,是以他一进偏殿的抱厦就屏退了下人,沈长柯仍警惕的环顾四围,才敢开口,“微臣打扰王爷公干了,微臣前来是有两件要紧事禀告王爷。”
李宗堔看沈长柯神情警觉自然也不敢怠慢,“沈大人但请直说。”
沈长柯迟疑的说:“微臣昨日接到探子密报得知…常在王爷您身边服侍的一个杏儿的侍女,她是襄王安插在您身边的细作,微臣忖度此事非同小可,故不敢拖延前来告知王爷多加提防。”
李宗堔一听到杏儿二字,眼底微露秋露霜寒之色,“多亏沈大人告知,本王今后定多加小心。”
李宗堔打量着沈长柯面色踟蹰似仍有话要说,开口问道:“沈大人可还有别它事?”
沈长柯上前一步压低声线说:“据探子报,襄王近年来似乎跟柔然人走的特别近。”
李宗堔幽若暗火的眸瞳徒的一亮紧问道:“可有何线索?”
“微臣一直派探子密切盯着呢。”
“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微臣明白。”
“沈大人辛苦了。”
“王爷哪里话,这都是微臣该做的。”
沈长柯一想到父亲的惨死就恨的怒目切齿,如今好容易抓到了李宗培的把柄,他又岂会轻易错过。李宗堔自是懂这一点的,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点,趁两虎相争之时坐收渔翁之利。
第37章 诉说衷肠
李宗堔送走沈长柯后,他抬头望了望天,已过巳时二刻心内不由着急起来。
昨日说好的与素玉辰时在望月楼会面,眼下都已迟了一个多时辰,若是她等的不耐回府去了,再邀她出来就有诸多不便了,府里人多口杂的对于她一个姑娘来说惹出非议来就不好。
他虽这样想着,还是抱了一丝希望疾步朝望月楼奔去。
素玉见李宗堔久等不来,大约是被公事绊住来不了了。时候尚早,左右回去也无事可做,她出了望月楼便直向南行,不觉间已出了闹市来到一片幽静的枫树林子,大片的林子被一条幽深逶迤的小道隔开。
此时正值晴雨不定的深秋,红艳似火的枫叶在这雾霭空濛的日子,倒也添了几分潋滟的情味。清澈透底的溪水一直蜿蜒在路侧,潋潋流动的溪水把河底的鹅卵石冲刷的光滑明亮。
她走累了索性提着裙摆在小溪旁的一块高石上坐下,兀自的托腮冥想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小石头从素玉眼前掠过,投进小溪溅起细小的水花和一圈圈涟漪,素玉回过神忙转首看去,背后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