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及其清脆的一声,我顿了顿,倒抽了口凉气,随即感受着右边牙根处的硌疼。
小腿儿一抖跳下椅子,我跑到垃圾桶旁边,呸地一声吐出些碎米饭来,还夹杂着一颗细碎的小石子儿。
“易女士,米饭里面怎么能有石子儿呢!”捂着右边脸,我一脸的眼泪巴巴,及其不满地抗议着。
“谁让你运气不好—”南阳昭一边嚼着一块回锅肉,一边斜斜地睨了我一眼,自顾自地继续吃着。
易女士扒拉了下碗里的白米饭,跟着开口:“人有失手,赶紧过来吃完了好洗碗。”
口亨!
像小猪似的哼哼了一句,我偏过头去,也不想接着吃饭了,坐到小椅子上鼓着腮帮,一边抖着腿儿,一边生着闷气。
“真不吃了?”一直埋头吃饭的南老爹,终于抬起头来,三十出头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英气,看着我问了一句。
“哼,不吃了。”我撅了撅嘴,气呼呼地回了一句,小短腿儿一个劲儿地抖啊抖。
“得—”南老爹又低下头去,夹了一筷子菜进嘴,吃的可香。
我,可别真的是我爹一次性充200块话费给送的吧?
当然,上述的疑问我是没有那个狗胆问出口的,因为,亲爱的南老爹,一定会提着我的耳朵又开始那一段絮絮叨叨的过往。
我自个儿撅着嘴,抖了好半天的小短腿儿,那一边的饭桌上,晚饭也差不多该结束战斗了。
易女士最后一个放下碗筷,利落地起身,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随即就传来盘碟碗筷碰撞的洗碗声。
易女士虽然不怎么勤快,洗碗做饭这些什么最基本的家务活儿,还是会完成的。
至于吃完饭一抹嘴巴的南老爹跟南阳昭,已经端了盘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美滋滋地看着电视连续剧了。
至于我,幼儿园是不存在家庭作业一类的说法的,而且明天过了就到了周末,除了愉快无话可说。
等到叮叮当当的洗碗声落下帷幕,易女士一边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边麻溜地脱下身上的围裙。
用她的话说,就是下得厨房的时间永远不能超过上得厅堂的时间,多一秒,那就是对她犹存风韵的一种亵渎。
照例,这种时候,易女士是要带着我下楼去溜达一圈儿的。
三分钟之前,我就已经跨好小包包站起来等着易女士了。
不得不多说一句,感谢易女士的精心培养,养成了我如此习惯成自然的良好习性。
撩了撩头发,又对着镜子确定脸上并没有沾到什么油污之后,易女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着我抛了个熟悉的“媚眼”:“走,光光——”
话音落下,易女士一把拎着我,就跟拎一只小鸡仔似的,毫不费力地就带着我出了门。
第3章
多嘴一句,大概是我体质问题,目前四岁,居然难得的没什么婴儿肥。
正是初夏,天气才刚刚开始热起来,时至傍晚,太阳早就已经落山,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太大的热气。
楼下的广场空地上,早就已经有不少的大妈大叔们在活动着,各有各的娱乐休闲方式,只是会稍微分下时间段,就好像约定俗成的一样。
比如说,广场左边一侧,一排排高大的黄桷树下,置着好几张四方的木桌子,晨间时光,则是麻将的天下。
有好几次我下楼去上幼儿园,经过这边的时候,还被一个老大爷那猝不及防的震天一吼“幺鸡!”“糊了!”,给吓的浑身一个舒爽的激灵。
至于广场右侧的那一边,晚间时分,则是坝坝舞跟自由活动的天下。
我对那些舞姿妖娆的大妈大叔们提不起什么兴趣,只是易女士兴致很高,一般都会去掺和掺和。
通常这个时候,对于我,易女士就是采取放养模式。
我挎着自己的小包包,正满场子跑得欢,刚好见着一个年轻阿姨,应该是刚从超市采购回来,左右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
只是,右手边有个袋子,估计是承重过度,底下裂出条缝儿来,里面装着的红富士大苹果,骨碌骨碌地就一个接一个滚了出来。
“呀—”年轻阿姨低呼一声,努力地腾出手来,想从地上去捡起来那不听话的大苹果,只是手上拎着的东西太多,一时间,倒是很难地空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