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哥好奇追问:“是谁?”
妹妹放下捂口的手,眼睛闪闪发亮:“颜缘,天成地产的高级副总裁,我刚刚说的首席财务官啦!”
的哥“啊”了一声,有点小紧张:“我们,我们好像没讲人家坏话吧?”
妹妹脸色白了一下:“可是我们在讲钟宸哎。人家颜总是钟宸的第一宠臣……”
天成商务大厦前,颜缘撑了雨伞站定,含笑答保安:“谢谢你啊。”又将雨伞朝年轻保安头上一偏。
年轻保安惊喜且感动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垂眸肃容:“您客气了。”顿了顿,又轻声道:“董事长已经到了,一进门就问颜总来了没有。”
此际已步入大厅,颜缘脚步放慢,一边收伞一边莞尔一笑:“怎么?我们皇帝陛下今天心情不好?”
年轻保安“啪”一个立正,表情更严肃了:“不知道。脸上看起来,应该不太好。”
上了19楼,在办公室的休息间换下了备用衣服,颜缘才施施然过去董事长办公室。老远看见走廊尽头一个英俊帅气小胡子大长腿的中年大叔,杀鸡抹脖子似的跟她使眼色,正是天成地产集团总裁王小川。颜缘向董事长办公室偏了偏头,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王小川放心下来,冲她翘了翘大拇指,咧开嘴,露出一对深刻而狭长的酒窝,笑得简直有点妩媚,复扭头缩回了自己办公室。
颜缘抬手,食指和中指曲起,指骨轻敲了三下门,一长两短。只听清越的叩门声一过,就是一个没好气的声音:“颜缘,还不快给老子滚进来!”
颜缘推门一望:大BOSS的脸上,唔,果然不太好。只是小李哦,你说得也太隐晦了点,董事长这是开车撞电线杆了吧?
第2章 现场捉奸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件石头摆件,一个德州青瓷缸,缸里盛着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子儿。一对玉壶春瓶里长着两三根绿萝,两台电脑,一叠文件,却并不显杂乱。
一个肩阔腰圆的黑胖大汉站立桌后,他眼睛不大,嘴唇略厚,面容普通,给人莫名的憨厚之感,然而真正认识他的人绝不会用这两个字形容于他。听到门声,他两手大大撑开在桌面上,背板微弓,咬着颊骨,腮帮线条绷紧,抬着头一瞬不瞬盯着她,正是一贯的将发脾气之造型。只是他额头一块鸡蛋大的淤青,嘴角也破了,有些滑稽,大大损害了身为大BOSS的威风。
钟宸朝着桌前一叠报表和数据分析努努嘴,一副鬼火直冒的样子:“你看看!自己看看!正月间划龙船——越划越回去了!这样的低级错误都犯!聪明了半辈子的人,糊涂起来这样糊涂!”
颜缘走近,扫了一眼报表上勾出来的地方,眉头不皱,也不言语——皇帝陛下这火气,摆明迁怒。
算啦,老板年纪大了,有更年期综合症,不跟他一般见识。
颜缘瞥了一眼老板,暗度着撞伤应该是周末的事,现在还这副德行,显然没有认真处理过。她一旋身进了洗手间,取了厚实软茸的白毛巾,用热水拧了,出来抬手递给钟宸。钟宸白了她一眼,顿了顿伸手抓过,捂了捂额头的淤青,没两秒又不耐烦地抛在桌面上,继续拍桌子发火:“吭个气!说说,你搞的什么名堂!”
颜缘回身又绞了一回热帕子,固执地再次递给他。
钟宸纵有再大的火气,此刻也发不出来了。憋一口气坐下,把头靠在椅背上,顶着热毛巾不说话,只手上的紫檀手串扒拉得劈里啪啦作响,显见心思烦燥。
良久,坐正身体,任由毛巾跌落怀中,不耐地挥挥手:“你去吧。老子这阵毛躁,懒得和你扯。”
颜缘偏不走,拖了椅子坐下,开口说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是不是又撞车啦?疼不疼?伤着哪里没有?医生怎么说?”
钟宸恨恨地瞪了她两眼,声调却莫名其妙软了下来,跟叽咕差不多:“老子会撞车?老子技术这么好!”
颜缘伸出两根细白手指,抚了抚桌上霜色玉壶春瓶里绿意盎然的绿萝,也不看他,只慢吞吞道:“去年谁开车往隧道壁上贴的?养了两个月,差点没把我和王小川累死。”
钟宸伸出一根胖圆手指指着颜缘,隔空大力地点了几点:“做人要厚道,不能当面揭人老底。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