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限制是交通。整个山区不通水泥公路,更别说产业道路。要将整个凤凰山区的交通问题解决好,第一期至少需要80公里道路,后期还需要近200公里道路,这几乎相当于江城一年的农村道路建设计划。
向站长说到这个摇摇头:“我们江城政府,恐怕就算有这决心和魄力,也没法平息这矛盾。哪个镇乡不眼巴巴望着修路?资金就那么大个盘子,都给凤凰山了,别的镇乡能把公路局给撕来吃了。”
是啊,可若这个瓶颈攻不破,别的都是无本之源。
向站长面带希冀看着钟宸颜缘:“听说两位能力通天实力雄厚,要不先自筹一部分资金,再和政府谈……”
颜缘坚决摇头。
她不能为之,也不可为之。房地产行业家大业大利润大,可以不在乎为楼盘配套公共设施,搞搞周边环境。农业产业本来就本大利薄风险高,先期产出小投入多,资金占用比例过高会影响周转的。
她娓娓道来:“不可。不过我们既然来,就是做了充分的考量。这事儿可以和齐副省长、齐放争取一下。齐副省长曾经是江城地委书记,对凤凰山的情况清楚不过,有感情。齐放在计委,自然有能量,说不定能有什么好办法解决问题。实在不通,再走别的渠道。咱们这趟来,先从咱们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有困难嘛,我们向政府诉苦就是了。发展农业帮农民脱贫,归根到底政府责任更大。”
钟宸莞尔:“是啊,谁叫咱们中国有□□呢?□□无限责任,就该他操这个心。要论集中力量办大事,一心为民谋福祉,全世界咱们说第二,没有哪个国家敢说第一呢!”
向站长是体制内的人,自然秒懂:“是啊是啊,虽然我们基层干部有时候也牢骚满腹,但论起来都明白,中国家大业大,家长不好当。说到做事,这家长再称职也没有了!”
几人聊天说事儿,王敏章便去扎营。他围绕火堆挖了三个长坑,将把篝火中的余炭撒入坑中,将地面烘干烘热,在上覆盖一层熄灭的柴灰,又扒拉了一些干草在火堆边烘热后,均匀铺陈在柴灰上,帐篷搭在上面,保证暖和舒服。
表哥真有办法!
颜缘看在眼里,心头佩服得很,赶紧起身和向小美一起搭帐篷铺睡袋。
在篝火中畅谈到星星四起,大家才钻入帐篷睡觉。也不知王敏章怎么弄的火,几个巨大的枯树根彻夜不熄,火光映得帐篷十分暖和,夜里也不觉寒凉。
在山脊和山麓考察几天,和当地多个村的村干部接触过后,颜缘基本下定了决心。
哪知回程的时候,又出了个小插曲。
山区马帮过往是常事,村民养的狗原本也不咬过路人。但经过一户人家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条狗来,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后头有村民追着叫嚷:“打死它,打死它!”人却远远挥舞着木棍,没有及时跟过来,似乎是有些畏惧。
王敏章看那狗四脚颤抖,精神狂躁,赶紧:“大家赶快骑着骡子走,那狗像是疯狗!”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颜缘,立马叫了一声:“山路窄,一个一个跟上,别撞了!”
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看到向小美的骡子在最后,倒数第二的王敏章便驾马闪在一边,让她先过去。“快走,腿缩一点。”
向小美一慌,立刻骑着骡子窜了出去。
这一番大动作引起狗的注意,狗汪汪叫着就追逐过来。
王敏章一边骑着骡子跑,一边快速倾身从路边柴草堆抽了一根竹棒,拧身向后挥舞不停。
平时这么做,普通的狗那哪还会上前?不过冲着远去的骡马吠几声。但这条狗既是染了狂犬病的疯狗,自然不能以常理论,追着王敏章一路狂叫。
骡子驮着人,不及疯狗跑得快,很快二者距离越来越近。
“决不能让狗赶上前面的表妹!”王敏章干脆放慢速度,拧身用竹竿奋力与狗打斗起来。自哥哥王敏学从骡马上跌落受伤,他就苦练马技,加之手长力大,竹竿也长,狗一时也近身不得,越发狂躁,到后来就气喘吁吁,不支倒地,吐着舌头哀号不止。
后面的村民跟上来,远远用石头砸狗,王敏章驾马前行,渐渐地闻得狗儿没了声息。
转过一个弯,就见颜缘等人在路边立了马,焦急张望,一见他,颜缘就变了脸色,赶紧翻身下马来看他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