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拍拍胸脯故作惊吓状:“还是嫂子好。”
孟年跑到萧沅身边,一边扶他一边抱怨:“萧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你又打不过大师兄,做什么每次都要惹他。”
萧沅笑眯眯道:“这你就不懂了,只有跟打不过的切磋才能有进益。”
孟年挠挠耳朵,“你那也不是切磋吧!”就是单方面逃跑挨揍啊,后半句没敢说出来。
家里来了客人,初云便有的忙了,洛宅并不大,苏越洛峥一人一间,再加上小厮什么的,竟只收拾出一间客房来。
初云来跟苏越商量,洛峥冷冷道:“家里地方不够,也只能委屈萧师弟住柴房了。”
萧沅讨人厌而不自知,人家商量的功夫,他倒把房子转了个遍,指着苏越的房间问:“这不是一间客房吗?我不能住这里?”
初云:“那是姑娘的卧房。”
萧沅一愣,又指着洛峥的房间问:“这不是主卧?”
初云瞬间语塞,萧沅看她的反应,也摸出些门道来:“莫非你家姑娘姑爷……”
苏越远远听到,觉得这是个机会,大声道:“才没有!那个大的就是客房,你住那个!”
洛峥:“喂,你……”
苏越:“我什么?不住你的,难道要别人住你媳妇的屋?”
在苏越的全力支持下,洛峥就眼睁睁看萧沅占了自己的卧房。
这下大家都满了意,气的洛峥大晚上不吃饭,要回书房研习他的郁恒心法。
苏越跟他后面黏过去,关好书房门。
“疏言~”
洛峥假装听不见。
苏越去扳他的肩:“疏言~”
洛峥纹丝不动。
“洛疏言。”苏越皱眉道:“你觉不觉得你越来越幼稚啊,小孩子打架都比你成熟。”
洛峥:“?我?”
洛峥觉得自己肯定是气糊涂了,居然有被唐苏越指摘幼稚的一天。
苏越抿嘴一笑:“但是好可爱啊。”
洛峥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干脆一把把唐苏越也推了出去,锁上门自己静静。
苏越拍了拍门他不开,苏越也不恼,想着有了萧沅也并非全是糟心事,自己跟姓洛的博弈这么久,也只有这种时候能赢。
苏越哼着歌做点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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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与皇宫不远,原是为了进宫方便,后来皇帝生病,李成长居宫内,也有一年有余未回过王府。
当初还以为再也不必回来,如今被圈禁在这一隅,说没什么感慨也是无人信的。
李成好歹当了二十年储备太子,即便政变失败,他也还是有他的骄傲,他曾经想过会是谁来审问他,当他父亲亲自来问他的罪,他又当说什么。说说自己这些年的恐惧和苦楚,说说自己常年累日的殚精竭虑。
可他等了二旬也无人问他,皇帝似乎忘记了他这么个儿子,除了每日送饭的小厮,没有人记得他。自从他出了事,他的妻子儿女也不知被李昭弄去了哪里,唯有齐王妃过去养的猫儿还陪在他身边,一切都风平浪静,无论白天黑夜,寥落的齐王府静得可怕。
这天白日里,李成如同往常那样独自诵念佛经,忽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他一回头,竟是李垣。
“七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垣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稳步走进来,从身后拿出几颗番瓜,放在桌子上的果盘里。
“守卫见是我,便没有拦。”
李成仔仔细细打量他几遭,还是惊疑不定:“你的腿……”
李垣一笑:“父皇四处求医,当真叫他求到了,给我贴了几副药,平日竟也能像常人般行走。”
李成垂下眼:“竟当真有如此神医,父皇这几日还好吗?”
“喝了那大夫开的药,已经好些了,父皇如今已经亲政,大夫说再吃上两个月必能大好。”
李成听到魏王不再监国,心中又燃起些希望,点头道,“如此甚好,父皇无事,我的罪孽也能少些。对了,你可知道浑儿如今在何处?”
浑儿是李成的长子,今年才十二岁,李垣道:“浑儿好得很,被贵妃养在宫里。皇兄想他,过几日我偷偷送他来见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