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他对这失败的滋味还甘之如饴……
罗士岩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终于可以体会好友袁湛克在发觉自己爱上现在的老婆喻可若后那种无法适应的心情。
他自己倒是满快就能接受的,这点他很庆幸。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海芯接受他的爱。
这恐怕是个难题吧!那个大女人,要她将注意力从绘画转移到其它项目,尤其是男人身上,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有什么难题是他罗士岩不能克服的呢?
套上西装,罗士岩果决地采取行动--对付海芯如果不一鼓作气,恐怕很快就会败战下来。
罗士岩经过秘书身旁,抛下一句“取消下午所有的会议”便闪身进入专属电梯。
可惜黄秘书因吃惊而嘴巴张大得可以吞下整颗鸡蛋的精彩表情,他无缘欣赏到了。
冒着滂沱的雨势,罗士岩在海芯租赁的公寓外按了将近十分钟的门铃,还是不见有人来应答。
会是出去了吗?
他有先拨电话到画廊确定她并不在那儿才直接驱车来这里。下这么大的雨,她会去哪儿了呢?
她该不会是沉迷于绘画当中忘了应门吧?而如果她连门铃都能听而不闻的话,恐怕连饭也不记得吃了。
他抱着希望拨了她的手机号码,果然,和预期一样,没有开机。
他甚至怀疑那支他送她的手机在他们吵架的当天,就被当作他的替身牺牲了。
他又按了一会儿门铃,确定不会有人应门后决定离开。只是他的步伐又迟疑了下来,心头总有一股犹豫。
这种老旧的公寓,大门的锁该是没啥功能……罗士岩心头这么一想,施力往门一推,果然门就这么被他推开了。
罗士岩大步冲上三楼海芯的住处,这会儿他没有费力按门铃,直接试试公寓的门是否有锁住。
没有上锁!罗士岩不免皱起了眉头。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有人意图不轨的话,恐怕她早遭遇不测了。
这个想法让罗土岩一慌,立刻推门入内。
“海芯!”他进入海芯那才几坪大的小公寓,急切地呼喊。
室内一片漆黑,靠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他迅速环顾室内一周--
看到人了!
她瘦弱的身子就卧在室内唯一的长沙发上,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长罩衫,披头散发的。
窗户大开,雨丝就这么打在她身上,她都毫无反应。
“海芯!”他急忙冲上前。
她整个人已陷入昏迷的状态,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他轻拍她的颊,唤着她的名,她只有眨眨眼皮,不太有反应。
罗士岩吓坏了。
还好他来了!他无法想像她独自一个人高烧不退,意识不清地瘫躺着……
他的心揪成一团,恐怕他今生是放不下这个坏脾气的女人了。
他赶紧抱她进房,帮她换下湿透的衣裳,盖上棉被取暖。
打了通电话要自己的家庭医师赶紧过来,她身上吓死人的高温教他害怕。
头一次,他感到失去的可怕。那种心漏跳了好几拍、呼吸刹时间停住的感觉,他可不想再体会一次。
他在心里发誓,从此以后,他不可能任两人分开这么久,即使是吵嘴也一样。
她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这教他如何放得下心!
可以想见这些天她一定只顾着画画,饭也没吃几顿,甚至贪看细雨纷飞的景象,大开窗户让自己都生病了。
“嗯……”也许是他的掌心给了她一些热力,海芯微微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海芯!”罗士岩急切地望着她。
海芯虚弱地张开双眼,但随之而来的天旋地转让她又合上眼。
她好热!好像走在高温的大沙漠里,始终走不到尽头。她听见有人在唤她,才高兴这个难熬的处境原来是个梦,她挣扎地睁开眼,却见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她怎么了?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想推开他,却一点力也施不上来。
“你……走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从干渴的喉咙中发出反对之声。
她最讨厌他了!她情愿回到可怕难受的梦境中,也不愿见到他。
你说谎!海芯的内心有一个薄弱但坚定的声音反驳着。明明这些天她最常想到的人就是他,却在这会儿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