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芯没来由地突然心头一紧,赶紧接起电话。
“喂?”是士岩的秘书打来的。
海芯这才惊觉都晚上七点多了,士岩还没下班回家,是不是临时有应酬所以要秘书通知她呢?
不过很显然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单纯,听了彼端黄秘书短促的叙述,海芯顿时渗白了脸色。
原来罗士岩在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目前已被救护车送到医院。
得知这消息的海芯恍惚了好久,内心的恐惧逐渐加深。她挂上电话,浑身发抖。
她无法立即出门赶到医院,因为她几乎无法走路,只是一直发抖、不停地发抖……
老天啊,求求你!我愿用我剩余的生命求你,只要士岩没事,只要他没事……
海芯赶到医院时,泪水已沾湿了她的脸颊。她急切地在急诊室中奔跑询问,焦虑的心情快将她折磨疯了。
在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都是她的错!
她不该眷恋士岩的怀抱跟他的爱,她该毅然决然离开他,甚至一开始就不该接受他的爱!
她已经完全认命了。
来自家里丑陋的要求与逼迫,还有自己注定得不到幸福的诅咒,让她绝望地灰了心。
她已经害过两个男人了,现在她只想让她爱的男人不要死于非命。
海芯默默在心里做了决定。
终于,她找到了罗士岩。当她看见他还能端坐在椅子上接受医生的治疗与诊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泪水就是停不住。
“我吓死了!当我接到黄秘书的电话,脑袋一片空白……”
罗士岩不顾医生的白眼,将颤抖的梅芯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慰。
“乖,我没事的,是黄秘书太夸张了。”
他下班时被一个酒后驾车的驾驶从后头追撞,还好他的车够坚固,安全气囊也发挥了功用,他只有轻微的擦伤。
听了罗士岩的保证并确定他的怀抱依旧是温暖的,海芯才逐渐安心下来。但她心里的决定犹然没有改变。
“医生说我包扎好就可以出院了,你等等,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家,然后你煮猪脚面线帮我去去楣运好吗?”罗士岩放开海芯,当着医生的面轻啄她的额头一下。
“最近出入臀院的次数似乎太频繁了,不晓得是触了什么楣运?”罗士岩只是顺口的一句疑问,没有其它的意思。
海芯却霎时脸色大白。
她站不住地倒退一两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罗士岩没有注意到她异常的神色,还开玩笑说不知他是不是得罪了哪个小人,而对方搞不好餐了小鬼或是请大师给他下了诅咒。
当然,他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他不是个迷信的人。
他这些话本来是想缓和海芯紧张的情绪,没想到却说进她的心坎里,挖了她的心好大一个洞。
海芯僵硬地笑着,心却在淌血。
是她害的!一切的原由都因为她!只要她离开,一切都会告一段落……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罗士岩仅是轻微的擦伤,但一旁的海芯早已是伤痕累累,没有一丝知觉了。
她不能再害他了!
似乎到了该了断的时候……
心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就任由痛楚麻痹她的神经与思绪……
日理万机的罗士岩当然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伤就待在家中养伤。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盥洗,以为可以趁海芯还贪睡之际偷偷溜去上班,怎 知以往都比他晚起床的海芯这会儿早不见人影了。
罗士岩暗自苦恼呻吟,看来他得花黠时间说服海芯答应让他去上班。
他穿戴好,提着公文包走出卧房,很意外海芯正穿着围裙在厨房帮他准备早点,看他出来,还甜蜜地冲着他一笑。
“起床了啊?真准时。人家本来还想用吻唤醒你呢!”海芯娇嗔着。
罗士岩有点怔愣,他还以为海芯会大惊小怪,要他别下床得乖乖养伤呢。怎么她的反应跟他想像中差这么多?!
“怎么在发呆呢?快过来吃早餐,人家特地早起替你准备的,不准不赏脸喔!”海芯像个小女孩般拉着罗士岩走向餐桌。
“知道你喜欢中式早餐胜过西式,我特地煮了稀饭,还煎了蛋、炒了盘青菜,还有肉松跟酱瓜。丰盛吧!”她仰着头,像个希求获得奖赏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