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波手下的动作加快,嫌弃之色溢于言表,他连着甩了好几下手,脸色难看极了。本来他只是随口咕哝想转移个话题,谁能想到会从郝明俊嘴里听到这样的回答:“恶,你这些黑狗血还不是新鲜的?放了几个月难怪这么臭!”
就是清水放了几个月都不干净,更何况是血?亏郝明俊还把这些东西背着来,可真是不讲究。孟阳波干脆从升旗台上退了下来,一想到自己刚才负责泼黑狗血时就是被这些东西包围,他简直恶心得不行。
严兴平抓了抓脸,没有去追问孟阳波母亲的事情,也没对黑狗血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看向了迟智,他从之前就一直一手抱臂一手托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想到什么没?摆poss摆半天了倒是给我们说点干货啊。”
迟智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刚才在代入那个人的角度思考,如果是我想要把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藏起来,我肯定会考虑到安全和不被人发现这两点。”
“所以你想到他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迟智额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迟疑来:“还没有,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到升旗台上有哪里好藏东西的,这里一览无余的,除非封在水泥里,否则怎么藏?其实也说不定,很可能这升旗台整修过,中间就被人动了手脚。”
迟智的这个猜测让严兴平、苏萌萌几个人都不由垮下了脸,如果那个节点被封进了水泥中,谁知道会夹在哪里?总不能把整个升旗台拆了吧,就算能,他们也拆不动啊,而唯一有这个能力的……摆明看戏的玄渊会帮忙吗?他们不敢期待。
“不可能的。”在众人面面相觑挫败时,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夹杂着厌恶和避之不及,“我从他的笔记中看过,那些节点不能被密封放置,否则发挥不了用处。”他冥思苦想一阵,捏了捏眉心突然振奋道,“我想起来了,布置在这里的节点应该是尸母的头发。”
孟阳波的话让迟智精神一振:“你早说啊!”他仰起头,目光落在了那根高高竖立的升旗杆的顶端,“如果是头发的话,缠在升旗杆上是不起眼的。”这升旗杆很高,而且上面也有绳索,如果杆子上缠了头发,不细看……不,细看也不一定发现得了。
几人一起仰头看向了升旗杆的最上端,此时都八点多快九点了,就算今晚的月光再怎么明亮也不可能让他们大晚上的看得比白天更清楚,更何况那升旗杆几十米高,目标又小,哪里是能够轻易看到的?
郝明俊挠了挠头:“我看不到诶,算了,要不我们直接检查这根升旗杆吧。”
“几十米高,你以为你是猴子能爬上去啊!”冯亚梅对这个糙货的话很是无语,忍不住撇了撇嘴微带讥讽的刺了一句。
浓眉大眼的郝明俊满脸茫然和不解:“我没说我要爬上去啊。”他指了指升旗杆,“想办法把他折断不就好了?反正这里否废弃了,也没人管我们是不是破坏公物。”
冯亚梅:…………是哦,为什么我就想着要爬上去呢?
就在冯亚梅愣神间,郝明俊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屁颠屁颠(误)的跑到了玄渊面前:“我们好像找到了一个节点,但是要破坏它有点困难,能不能帮帮我们?你既然要看戏的话,我们被难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看头了。”
陆小柒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过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居然对自己被人看戏的事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上去居然还蜜汁高兴,甚至把这当做借口请人帮忙?
这个境界……有点高明啊。
玄渊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郝明俊一眼,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饶有兴致的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帮你们呢?”他长眉微挑,眉宇间带出几分淡漠而平淡的笑意来。
郝明俊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是觉得吧,既然你都明说了是要看戏的,那肯定是希望戏越演越好才是。最重要的是……”他挠了挠头,真的是诚实得一批,“反正就是开口求一下嘛,又不掉块肉。”
对于这么坦然豁达的郝明俊,玄渊原本清冷淡漠的面容上不由染上了几分由衷的笑意:“也罢,我就帮你们一把。”
玄渊也觉得,他们几个人能够把这件事情的真相解开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是他们自己作死,但怎么看他们也都付出了代价。当然,最重要的是,玄渊觉得郝明俊的性格挺有意思的,也不计较随手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