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栗舟脸色红涨，从耳蜗到耳廓，脖子以下到锁骨，粉红一片。
直到她生生将这些翻涌起来的羞赧强压下去，脖颈恢复一片苒青。
她双眉凌皱，吐出五个字。
并用手指怼着他的鼻尖。
“你，不知、廉耻。”
许修嘴角含笑，复直立起修长的身子，慢条斯理与她拉开距离。
并不知在她面前廉耻乃为何物。
望着她单手插兜踩风的步子，莫名想笑。
这就是底线啦，他还没有更过分呢。
“修！”
有人在人群里喊他。
许修偏头，韩棹就在不远处。
熠熠生辉的少年，指着自己的脸，学栗舟的话。
“修修不知廉耻呦。”
神情不言而喻，你又他妈干什么畜生事儿啦。
呦，许修嗤笑一声。
昨儿听说韩棹伤得不轻，没想到还能起来跑操，看来身子骨没问题。
韩棹和他打过招呼，追着人群前头一个女生背影。
“简简，等等我，我脚疼。”
早自习的铃声打响，许修踩点儿从后门进来，把干净没碰过的一瓶水顺手放在李策桌角。
李策那个感动，冲着许修背影喊，“谢修哥赏。”
许修给了他一个自己明白的背影。
李策扯扯嘴角，将水瓶稳稳的推向里边儿的栗舟，“女神，你的。”
栗舟哗哗翻着笔记本，如半仙儿算卦。
“水里有毒。”
李策也没敢往自己这边拿。
栗舟以指推换给他：“我自己有杯子。”
李策重新推向她：“修哥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听到心意两个字，栗舟浑身鸡皮疙瘩泛起，她抖了抖肩膀，懒得再理。
英语科代表站起来，“请大家翻到课本13页，先读一下昨天学的句式。”
然后她转身去讲台那粉笔，写下早读内容，完形填空、英语周报的单项选择和阅读理解，最后是前天誊抄的两篇作文。等一会儿上课要默写作文，大家先准备一下。
很快，整个教室都是读书声。
徐薇从后门进来，站在最后一排瞭望了一会儿，绕道走了一圈，没多久，英语老师就过来了，两人交流了几句，徐薇就转悠出了教室。
栗舟没有前天誊抄的两篇英语作文，想借李策的用一下。
李策豪爽翻出来给她。
不过李策那个字体，是任性派吧。
写得那叫洒脱，跟加密了一样，栗舟看了半天也没认出第一句是什么。
李策自言自语：“很难辨认么？”他伸过身子过来帮助栗舟，然后瞄到栗舟手边的一叠笔记。
“用修哥的吧，他字比我好看。”李策抽出本子底下的两张单独的纸张给栗舟。
栗舟这才想起来许修的笔记还在自己这里，刚才在楼下撇下他上来，尴尬极了，忘了把笔记本还给他。
“呦呵，这是修哥替你抄的吧，他自己的在本子上。”
李策反复确认，是的，笔记本上是许修自己，这两张纸是他昨晚又誊抄一遍给栗舟今天早自习用的。
李策啧啧道：“修哥对你可是用心良苦，无微不至啊。”
栗舟扯扯嘴角，算是领情。点点卢欢的后背，递给她笔记本，“把这个传给许修。”
“嗷嗷，好的。”卢欢接过去。
“还有这个。”栗舟顺便把水也还了。
却被李策一把拦下来，“这个就算了，学姐你不喝，我喝。”
“给你。”栗舟低头看作文。
李策原本跑完操就口渴了，读了两声英语，拧开水瓶咕嘟咕嘟喝完，揉扁，反手就朝垃圾角扔。
“啪——”
完美进球。
“李策——”一声高调的女声贯穿过来。
“你再这样我就告老师，让你来坐垃圾角，看好不好受。”
这次，吴雨霏是真的生气了。
李策连忙拱手作揖。
“我忘了霏姐，下次不会了，包涵包涵。”
笑嘻嘻的赖皮模样。
吴雨霏瞪了他一眼，又觉得和他讲道理是浪费时间，憋着气扭头读书。
早自习下课，邹飞拎着空水瓶从前排走下来，在李策桌前故意停留，笑眯眯撑在他桌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