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可以走了。”阿迪面无表情的对我们说。
这一去不知到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我伤感的对阿迪说:“阿迪,很高兴能认识你。”我上去拥抱了一下他,这一拥抱本来是准备用来跟希尔告别的,怎想到他人来都没来,没人性的,我诅咒道。
兴许是被我的离别伤感感染到了,阿迪动情的对我们说:“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安婉微笑着点了点头,义无反顾的推开了那道堕落之门。
红光一闪,我们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飞速的旋转下降中,前所未有的恐惧侵袭了我的大脑,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死了,我又要死了。
等我再次醒来,睁开眼,四周仍是一片漆黑,我想知道安婉是否在我身边,我尝试着叫她的名字,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音节,我知道因为之前的经历,我被吓到失声了。在我为自己的无能自责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用微弱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是安婉,我爬起身循着声音磕磕绊绊的走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了,因为不熟悉黑暗,我的心不停的跳动着,突然我感觉我伸着手擦过一寸人的皮肤,明显对方也感觉到了,我们都下意识的跳开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安婉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试探:“尹诺?”
我焦急的想发声,可除了我沉重的呼吸声,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尹诺,是你吗?”安婉又问了一遍。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说话,安婉一定会吓到撒腿就跑。我突然想到我身后的背包里,有从希尔那里带来的青铜灯,打开后,我们不就可以看见对方了吗?
我慌忙的从包里摸索出青铜灯来,靠着记忆找到它在顶部的开关,按了下去,灯光照耀出了好大一片光亮,我眨了眨还不太习惯光明的眼睛,看到安婉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捂着自己的双眼,慢慢的她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她欣喜的看着我。
我们开心的抱在了一起庆祝着彼此的重逢,好像已经经历过生死离别一样。
“我就知道是你,尹诺。”安婉开心的说。
我本想回答她,可是连哼哼都哼不出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啊,尹诺?”
我张着嘴巴,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告诉她,我发不出声音了。
安婉满眼悲痛的抱着我,哭着说:“对不起,尹诺,都是我害了你。”
好吧,我就知道她会误会,我推开她,在她的手掌上写画着。
“什么,你被吓到失语了,哈哈哈,尹诺,你真行!”
我恼怒的看着哈哈哈大笑的安婉,要不要笑的这么猖狂,本来就很吓人好不啦,这也是正常反应好吗?
我在她嘲笑的空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毕竟灯光的亮度有限我只能分辨出来,我们现在是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唯一不寻常的是我们的脚下的土地上有很多像烧焦的灌木似得黑色物体,我蹲下来捻起一小把红黑色的土,奇怪这里的土怎么这么热?
安婉也蹲了下来,我示意她摸摸手里的土,“奇怪这里的土怎么是这个颜色啊,而且还热乎乎的?”安婉发出了和我一样的疑问。
“尹诺,你觉得这些黑黑的东西像什么东西啊?”安婉突然问我,我看着这些黑色的东西,它们很像矮灌木,矮矮的粗壮的主干,周围两三只树枝从顶部伸出去。
安婉惊恐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像被烤焦的人啊?”
她不说,我不觉得,一说还真的很像,这些真的很像或匍匐或半蹲的人,那三两根树枝就像竖起的手和脚,乞求着,又像在躲避灼热的地面。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真的如安婉所说,我不敢想这些人都经历了些什么?
现在我们两面临的问题是,不能停在原地,我们要往前走,而方向的选择并不是那么容易决断的,除了灯光照耀的地方,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怎么辨别方向啊?
最后,安婉发现我们这片空地往一个方向,黑色枯木越往前去越多,土壤温度越高,而往另一个方向,黑色枯木正在不断减少,土壤温度越低。我们大胆的猜测如果这些本来就是人的话,那多的方向一定是他们来的方向,少的方向一定是他们挣扎的出口,所以他们来的方向一定是真正堕落冈的中心,在那里一定能找到阿树。我们决定朝那个方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