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之耳尖红红,不吱声。
孟溪掩嘴偷偷笑了下,然后平复心情,十分郑重的和他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两情相悦,你就是只剩一天可活,那一天我也陪你一起,与你在一起,我总是开心的,不谈以后会怎样,至少现在,我们是在一起的。”
待她把话说完,顾谨之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下,然后将她手掌贴在自己胸口上,点点头,几不可闻的回了句:“好。”
他看她的时候,眼里总是温柔的,像浸着一汪春水,春水化冰,她的心不是冰做的,只那一丝波光便将她的心勾的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最是受不得这种目光,她抬起另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踮起脚,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他嘴角边落了个吻。
孟溪匆忙跑回地府,进了鬼门关才发现身上还系着狐裘,顿时头疼起来,赶紧解下狐裘折好,却发现无处可藏,又不舍得扔,只好抱在怀里,偷偷往黄泉那边去了,心里侥幸的想着不要碰见黑白无常才好。
偏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才想着不想见他们,结果黄泉路还没走完,三人……哦,三鬼碰个 正着,孟溪甚是郁闷,一拍脑门儿,转身便往回走。
黑白无常互相对视一眼,不解,白无常开口在后边喊:“孟丫头,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孟溪才不理他。
偏偏白无常就爱闹她玩,见她不理,更是奇怪,三两下蹦哒到她前面拦住去路。
……得,这会儿是两边都走不了了。孟溪瞪他一眼,白无常没看见,只注意了她怀里抱着的东西。
“你怀里那东西是什么呀,抱的这样紧,快给我看看,我又不会抢了去。”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上回她在顾谨之那儿吃了点心回来就被白无常闻见味了,这次和顾谨之离得更近,衣服还是他的,怕是一拿出来,白无常就知道她偷跑出了地府,怎么办呢,做为一只鬼为什么鼻子要这么灵敏。
孟溪看他两眼,只好道:“一件衣服你也要看,要看可以,你得把鼻子捂着。”
白无常很听话地捂鼻子。
“……”孟溪无奈,只好让给他看。
白无常看了那衣服,却皱着眉对孟溪道:“你等一下。”然后走向黑无常,对黑无常小声说了几句话。
隔得远,孟溪听不见说了什么,只见白无常说完,黑无常点点头,然后自己就先走了,只剩白无常和她在这黄泉路上。
孟溪走过来,问白无常,“怎么了呀?”
“孟丫头……”白无常看着她,“你是不是偷偷跑去了凡间?”
孟溪一惊,却没有立刻否认,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白无常指了指她怀里的衣服,道:“我与黑无常在凡间押送亡魂回地府时,在街上看见过这件衣服。”
“我……”孟溪欲反驳,白无常却接着道:“当时还觉得奇怪,想着那人不可能是你,现在见这件衣服才确定真的是你,还有上一次怕也是才从凡间回来,当时正忙着,没时间细究。”
话说的这样明白,孟溪也不能再隐瞒,于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她将偷走的阴令拿出来还给白无常,道:“我是偷偷跑去了凡间,抱歉,偷拿了你们的令牌。”
白无常接过阴令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叹口气,好好的和她讲,“以后不要私自跑出地府了,冥主虽不大管这些,但若被发现了,不论大惩小惩你总是要受点罪的。”
“嗯,谢谢。”孟溪深知偷令牌这事就算过去了,白无常不会往上报。
正要走时,白无常瞥见衣服好奇的心思又起来了,怼着孟溪非要问清楚这件衣服的来由。
孟溪扶额无言以对,以前都没发现白无常竟然这么八卦。
她不想说,白无常偏就堵着路不让她走,她气急,开口快速的说了一句,“别人的衣服,忘了还回去。”然后便消失在原地。
白无常一脸懵,心道:跑这么快,我还没问完呢。
孟溪独自住在黄泉一侧彼岸花旁,虽是由判官大人带大,但实际上陆判官很少管她,判官不知在地府待了多少年,一年一年都是这样平波无澜,孟溪性子活泼,又喜听故事,小时候经常吵着要他讲各种故事,她愿意听,他自然就愿意讲,只不过有很多都是他胡诌的,只凡间的事,没当故事讲,虽对凡间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但终归生前是个凡人,见过的那些事物,忘也不会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