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语气带着隐忍的怒意。
或者说是醋意。
立默似乎还沉浸在得知厉澄要一起去的喜悦中,未作任何防备,回答道:“因为我不想当电灯泡啊。我偷偷告诉你啊,陆狗,师父和师娘特别恩爱,师父对师娘特别特别好,有一次还在道馆给师娘剪脚指甲!”
“如果只有我跟他们两个一起去的话,我觉得我的瓦数有点大。”
陆慕溢缓缓地眨了眨眼。
蓦地,嘴角勾起一抹笑。
原来只是想让厉澄和她一起去当电灯泡啊。
立默停下手里的动作,向他看去,“别跟个二大爷似的坐在那里,闲得慌就过来帮我收拾衣服。”
陆慕溢坐的位置正好在暖气出来的方向,他的头发已经被暖气吹干了。
他摸了摸发丝,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镇定地撒谎:“我头发还没干。”
立默放下手里的衣服,几步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把脸凑到陆慕溢的脸边,嘴边扬起讽笑。
一时间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
陆慕溢怔了下,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的姿势往后仰了仰,目光有几分呆滞。
立默快速地抬起手在陆慕溢的头上揉了几下。
本以为他的头发会很刺手,可这会儿摸起来,却意外地软,许是才吹干的缘故。
她的脸红了红,连忙直起身来,转过身往行李箱旁走,声音里带着点小僵硬:“你头发比稻草都还干,跟我装什么装。”
陆慕溢愣是好久才缓过神来。
她的动作不轻巧,力道很大,明明是在跟他撒的谎较劲,可他却意外地觉得很舒服。
有一种被顺毛了的舒适感在心底升起。
他讪讪地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看着立默低头的样子,故意表现得很不情愿,“我欠你的?”
可话里还是带了点他惯有的散漫的笑意。
说完,他起身走到立默的身旁,开始帮她折衣服。
立默满意地称赞道:“陆狗,这才乖嘛。”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以后你不乖的时候,我再给你顺顺毛,你就乖了。”
陆慕溢僵了下。
不乖就给他顺毛是么。
那他以后肯定得都什么都逆着她来了。
他折好了两件毛衣,正准备折下一件,却发现……面前放着的是一件纯白色的小背心。
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后,陆慕溢的呼吸顿了片刻。
眼神开始波动,心跳和气息都很急促,可他人却僵在那里,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愣着……”立默突然止住,她也看见了那条纯白色小背心,顿时改了口:“色狗啊你。”
她急急忙忙把那条小背心拿过来,随意地塞进行李箱的一个小口袋里,羞红了脸。
她盖上行李箱,起身往外走,故作平静道:“我去拿我的洗漱用品,你帮我把剩下的那两条长裤叠好……放床上就行……”
房间里只剩下陆慕溢一个人。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叠着叠着裤子,脑海里的思绪又开始乱了。
不对劲儿啊。
立默的师父师娘那么恩爱,那不就代表她要和厉澄腻在一起了?
与其说厉澄是去和她一起当电灯泡,不如说是陪她一起……
陆慕溢越想越气。
他把叠好的裤子放进行李箱里时看见了立默的跆拳道服。
那天厉澄给她辅导功课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浮现。
陆慕溢气不打一处来,又没地儿发,于是他做出了一个非常幼稚的行为。
双手胡乱地在立默的行李箱里弄,把里面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的,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他似是想到什么,起身去找立默。
立默正在收拾浴室里的洗漱用品。
他问得很突兀:“你们订了几间房?”
“两间啊。”立默答。
陆慕溢:???
四个人就他妈订两间房?
她的师父师娘肯定睡一间,难不成她要和厉澄睡一间?
这他妈谁能忍?
陆慕溢很气愤,一股气堵在胸口,他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立默觉得莫名其妙。
她也拿着洗漱用品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