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朱玉和立默就站在同一战线,陆少隆不常在家,陆慕溢自然而然地就受到两位女性的欺负和压迫,而他每次作出的抵抗都收效甚微。
饭桌上,立默和朱玉开心地烫着火锅,而陆慕溢看见那红油油的汤底就害怕。
其实他也不是不会吃辣,他就是怕长痘。
自从小学跟着她俩一起吃辣,鼻尖长了颗痘被周围人嘲笑了一周后,陆慕溢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吃辣!
陆慕溢又看了看立默给他准备的那一大盆用来去辣的白开水,心里别扭极了。
他觉得立默就是想嘲笑他不吃辣,故意用那么大一个盆装……
用吧,感觉自己很娇气。
不用吧,又怕长痘。
最后,陆慕溢在朱玉和立默两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一会儿用白开水去去辣,一会儿又直接把菜送进嘴里。
他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儿,并为此感到非常得意。
朱玉看了他几眼,无奈地摇摇头,“儿子,妈妈怎么觉得你有点做作?”
“……”
他就不该在这桌子上坐着。
吃完火锅,几人都准备去浴室洗澡。陆慕溢和立默共用二楼的浴室,朱玉住的主卧有独立浴室。
陆慕溢看了眼帮忙收拾碗筷的立默,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立默头也没抬,把陆慕溢面前的碗拿走,语气平淡:“那当然要看你有没有绅士风度了。”
陆慕溢轻笑了声,径直上楼,回卧室拿换洗衣服。
立默看着他那走得飞快的身影,喊道:“你还真是没有绅士风度啊。”
陆慕溢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楼下的立默,翘了翘唇角,“不好意思,这玩意儿我还真没有。”
立默也不气恼,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样子,对着陆慕溢翻了个白眼。
陆慕溢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的笑颇有几分得意,转身,对着立默挥了挥手。
“……”
立默笑了声。
傻狗。
立默把碗筷都拿到厨房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书包里的数学练习册、物理卷子、化学随堂检验一股脑倒了出来,在书桌上摊开。
用红笔勾画的错题占了所有试题的四分之三,用蓝笔写下的批注占满了整个页面。
立默长长地叹了口气。
刚才在饭桌上,朱玉随口问起这周的学习情况,陆慕溢回答时眉宇间皆是傲气与自信,而她却选择做鸵鸟,埋着头夹菜吃,含糊地用“一般”搪塞了过去。
这哪是一般啊,这简直就是非常糟糕。
虽然她的午休室友苏沅然、顾榆榆等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一想到陆慕溢从容自在的模样,她就超级超级难过。
如果被他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要嘲笑她多久呢。
想到这,立默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立默的卧室和二楼的公共浴室离得近,她没关房门,陆慕溢洗完澡出来,经过她的房间时就听见她在房间里长吁短叹。
陆慕溢径直走进立默的房间,一边低着头用白毛巾擦头发一边说:“你在这叹什么气呢?我不就在你之前洗了澡吗?下次你先洗,行了吧?”
陆慕溢的声音将立默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趁着陆慕溢还没注意,她手忙脚乱地将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试卷、习题册收进书包里。
陆慕溢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书包,又把目光移到立默脸上,问:“咋了?收情书了?怕我看到?”
“对对对,收情书了。”立默慌慌张张地起身,将陆慕溢往外推,“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走到门口,陆慕溢脚步一顿,立默没推动他。
他转身,眼神晦暗不明,语气幽深:“哪个眼瞎的小子写的?”
立默怔了怔,被他的语气吓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硬着头发反驳:“给我写情书就是眼瞎?”
陆慕溢微扬了唇角,语气不咸不淡:“嗯,我得帮他治治。”
立默没把他的嘲讽放心上,又把他往外推,“你快回房间吹头发,我要洗澡了。”
把陆慕溢一推到走廊上,立默“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好险,差点就被他看到了。
立默缓了好一会儿,才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