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渊带着葵江来到了北极冰域,将葵江放在了万年冰洞之中的一个冰床上,周围的墙壁像铺满镜子一般,映着一红一白两个影像。
杨睿渊看着已经只剩一口气的葵江,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血祭之术。他们的身体里流着彼此的血液。杨睿渊施法催动葵江身体里的天蚕珠将葵江的伤口愈合,毕竟是地狱业火灼烧的,在心口处留下了一指长的伤痕。
杨睿渊坐在床边轻轻抚摸葵江心口留下的伤痕,温柔的说:“这一千年来,我欠了你这么多,你还这么傻的以命相送。小葵,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若爱我为什么执意与唐修染成亲,可你若恨我......为什么甘愿我做这么多?我多想听你说给我听。我不会让你死的。”杨睿渊将葵江的衣襟拉好,站起身来。
手掌按在玄冰床上,闭上眼睛。神力将刀枪不入的玄冰床凿出一道凹痕将葵江圈了起来,杨睿渊走出山洞,以百鸟之王的身份散发神力,召集了无数鸟类,吩咐道:“我要血,千年鹿血,万年龙血,还有还生草。”
这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杨睿渊看着众鸟散去。看着山洞,越发没有走进去的勇气,他怕自己走了回来就失去她了,可是现在更是在坐吃等死。他该怎么办?
杨睿渊走进山洞,站在远处看着玄冰床的葵江,好像他们之间就没有太美好的回忆。可是,尽管那些回忆不算美好,为什么他们还能接受到彼此的爱意呢?他们就这么互相爱着,互相伤害着,互相牺牲着。这大概就是爱的真谛吧,没有什么爱是不痛不付出的,可就因为那是爱,所以就算痛也是甘之如饴。
葵江身边某个物体闪出了一道红光,杨睿渊一伸手就将那个发光的物件握在手中,是凤翎坠——凤翎子贴身之物,也是他生下来就带着的神物,曾经被葵江摔碎又拼合的定情信物。现在竟然完好无缺,是因为地狱业火的烧炼,还是他恢复神的身份,凤翎坠恢复了神力杨睿渊想不了这么多,凤翎坠里还燃烧着残余的地狱业火,杨睿渊立刻施法将这缕火苗封印在凤翎坠里,以凤翎坠做媒介施法给葵江度气,至少这样可以让她撑一段时间。
杨睿渊等了一夜,飞回来的鸟臣只带回来鹿血。难得安静的清晨,可是天空依旧阴沉,回来的鸟臣说,外面已经民不聊生,找一只鹿都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是啊,现在六界里哪里有安生的家园了。
无悔走在人间,看着周围不是尸体残骸,就是阴魂不散的野鬼,脚下是被血液浸染成的泥泞。人界已经没有人烟了,无悔就这么走了一夜,耳边全是孤魂野鬼的哀嚎,无悔听得烦了就杀一两个发泄下烦躁的情绪。
仙界现在像已经没落的神界,只剩下为数不多有点傲骨的仙还有几个亲信。偶尔还有几个妖魔走过,可能会被暗地埋伏的仙给杀掉。真是无聊的游戏,那些还在死撑的仙,那些自以为是的妖魔,还有这个没有一丝生气的六界,都很无聊。
无悔坐在仙界的南天门上,真的无事可做,无人可杀,解开了封印只能说多了自由了而已。无悔施法将一直跟踪自己的云桑青揪了出来。云桑青狼狈的踉跄了几步,惊恐的看向无悔,眼前的这个无悔和几番教训自己的无悔有着天壤之别,这个......和黎卫一样危险。
“喂,你跟踪的能力太差了。跟了我一晚上累不累?”无悔低头看着站在南天门有些无措的云桑青,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小人没有跟踪,是随时准备侍奉大人,魔尊怕大人在六界迷了路,所以......”
无悔从几人高的南天门上跳下来,站在云桑青面前,看着云桑青,云桑青吓得说不出来话,“是有些迷路了,六界被魔尊清理的太过干净,他何须我与他合作?”
“毕竟也有不自量力反对魔尊大业的人,魔尊很需要像大人这么优秀的伙伴。”云桑青小心的拍无悔的马屁。
“倒是很会说话,不过我还是很生气你跟踪我的。”云桑青脸色苍白的看着无悔像墨一样的瞳孔瞬间染出深红色的杀气。云桑青吓得立刻跪下来,害怕的求饶:“大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嗯。”无悔点点头,揪着云桑青消失在南天门。魔界的诛仙殿像是开了一场没有停歇的晚会,沉浸在征服了世界的成就感里狂欢,不知疲惫的觥筹交错,所有人都是一副胜利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