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问话彻底将吴渊羞布扯下。
吴渊羞窘难当,然而对方非要她说出答案的强势一点也不放松。
她声若蚊吟:“我告诉你。”
易匪觉得她声音细弱,不由低下头凑近她。
吴渊便在他离自己最近的时刻,腰肢一挺,看准目标,瞬间亲上去。
果然腰肢的力道如愿地松了,她用力终于挣脱他怀抱。
在他没回神时,扯过自己还在他手里的斗篷,忿忿丢下一句:“你鼻子有问题!”
“阿萌!”
吴渊用最快的速度奔离怀王府,幸好身后没有追来的动静,但她听到易匪一声惊叫。
想到自己做了一件让对方失态的举动,心中畅快。
所以等她提着自己裙摆,满面笑容地上了在怀王府门口等她的马车时,知青就一直看着她,等马车走起来,还是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吴渊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知青慢慢道:“我觉得小姐变了。”
“变了?”
知青点点头,“自从小姐醒来后,话变多了,笑容也多了。”
说着她又在吴渊惊讶的眼神中,思考一下,又道:“不对,或者说认识怀王之后特别是和怀王在一起时,小姐变得更……更开朗了。”
见自家小姐一副茫然的模样,她欣慰道:“之前,奴婢总觉得小姐似乎总有什么心事难以开解,但现在好像已经没了。”
“有这么明显?”
知青笑:“小姐与殿下两情相悦,奴婢真为小姐高兴。”
吴渊羞恼道:“谁和他两情相悦?你这丫头胆子大了!”
知青不以为意:“奴婢逾越了!”
“我看你是和知墨学坏了。”
知青知道小姐恼了,忙不迭道:“是、是,小姐别气,奴婢这就退下。”
说着她起身钻出马车,坐于外面车辕上,和驾车的权叔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吴渊捧着自己羞起热烫的脸颊愣神一会儿,发觉腹部的不适,忙催道:“快点回知音阁。”
怀王府中。
易匪从吴渊那个明显转移他注意的亲吻中回过神,心中不由一喜,然想到对方从宫中拿到的那份旨令,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嘴角似乎还有她亲的触感,他招来暗卫吩咐:“这两日注意吴……怀王妃所有异常……”
在暗卫将要应下时,他又道:“不用了,只传达知音阁所有音卫,待我离都之后以怀王妃为主,注意其周遭潜在危险,保护其安好即可。”
“是!”
*
第二日,雪终于停了。
易匪收到了前去南关的明令,覃岳、安之陵等人得到消息前来知音阁找他,不料扑了个空,几人转去怀王府。
吴渊以身子不适为由,谢绝与他们同去,她想着前一日自己的冒失举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当时脑袋不正常,被“玛丽苏”附体,哪敢坦然面对被她占便宜的对象。
*
覃岳顶着他娃娃脸抱怨道:“阿蒙,你怎么要去南关?”他知此事的明旨都下了,如若转寰不是在违抗和藐视圣意吗?此去也是为了补他“准岳父”的缺,他也只不过是对易匪不能待到他与阿婧结亲之后走,表示遗憾。
陈思婧打量着易匪的神色道:“易大哥,你和阿渊说过了?我们方才见她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未有不舍之态……”
易匪点头,像一点不在意吴渊对他的离去是否真的有不舍之情,“放心,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沟通好了。”
只是此刻,为何退亲的明旨还未下?她不是已求得旨意了,音伏令也未见。
由圣令下的订亲旨意确定的关系,自然不可取消,但音伏令没有这个限制,它是一个“以权治权”的存在。他们之间关系取消,会带来“皇命不可违”的消极影响,也会让吴渊的名声有“皇家摒弃”之嫌,所以知音令在把两者关系脱离之后,也会有一道旨意是专门对“女方”的补偿,以证其在关系存在期间,无闺誉之损。
他那日看到阿萌手中有一道圣旨了,是等自己走后才发出吗?倒是避免了尴尬。
安之陵问:“预备何时出发?”
易匪:“明日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