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术法好一通推按,总算是平了下去,立刻捧起妤兮的双手,赔笑道:“好了……和从前一样漂亮,甚至更好看了……”
还想说话,却冷不防看到一柄长戟寒气森然的指了进来,那面目凶恶的人站在马车外挑开车帘,正冷冷看着天驷:“你是何人!竟敢公然喝退公主的马车,还对公主动手动脚!”
桑白并没有婚嫁,所以的确不应该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现,对她又是揉头又是摸手。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那些马儿为何听天驷的话,还看见他就那么欢喜雀跃,只当是马儿和天驷很熟,所以愈发奇怪。
天驷在路上已经听说妤兮打算假冒桑白,他本来也没想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过来保护妤兮,如今还发生了突发事件,一时便有些愣神。
倒是妤兮,很镇定的回应那个凶恶的人:“七护法不必见怪,这是我的一个侍宠,见我回宫没带他,有些急怒而已。”
七护法舒缓了一下神色,冷冷道:“既然是公主的侍宠,本护法就饶过你这次惊驾,但这位小官人也当注意一些,我紫桑宫尊卑有序,身为侍宠,便应该悉听公主之令,公主不愿带你进宫,自然有公主的考虑,你还是请回吧。”
妤兮笑了笑:“也没什么考虑,只是当时恰好他不在洞中而已,既然他跟来了,便让他同我一起进宫服侍好了。”
七护法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天驷,还是恭敬道:“遵命。”
天驷直等到他放下帘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开口:“那个,此人面相凶恶,定不是省油的灯,刚才那番我只是为了杀杀他的威风……”
妤兮打断他:“你杀的是我的威风。我看你老人家就是嫌我头不够昏。”
天驷:“……”
妤兮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好气道:“你从前一直都是很稳的,最近是怎么了,接连冒冒失失的。”
天驷被这话弄的心惊肉跳。
他从前一直都是妤兮的福星,帮她度过了大小不计其数的难关,何曾想过竟然有朝一日会接连触她的霉头。
他甚至开始隐隐的怀疑,妤兮的命盘是否又被人动了手脚,而这个手脚,是否专门是在针对他。
不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怎么可能是他的问题。
妤兮看他发怔,还以为他对侍宠这个身份有微词,解释道:“‘桑白’方才苏醒,不好给她安置一个谈婚论嫁之人,毕竟那个动静太大,甚至会上升到族务大事,紫桑宫没理由不知道,时间太过急迫,我只能这么说。”
天驷回神过来,这才开始发现侍宠这个身份好像是低贱了一些,不由蹙眉:“这里的公主是可以随便纳侍宠的么?”
妤兮点点头:“腾蛇一族女尊男卑,倒是挺好玩的。”
天驷嘴角抽了抽:“好玩?你留在这里莫非还有个原因是觉得这样好玩?”
妤兮叹口气:“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你老人家把我魂魄弄散了,养魂樽是聚魂的最佳法器,而别人还要用来招桑白,我又不好借走。”
天驷稍微松了口气:“我会尽快找到其他法器来代替的,这地方古古怪怪的,一点都不好玩。”
妤兮掩口笑了笑:“谁说不好玩?”
她忽然掀开车帘,瞬间换了脸色,扬声道:“下去!”
天驷一怔。
那凶恶的七护法已闻声过来,立刻长戟指向天驷:“公主有令,小官人请下车!”
天驷:“……”
硬着头皮下了马车,却看到车窗珠帘晃动,帘后的妤兮冲他吐了吐舌头。
她这样使坏,若是平时,他定然要闹回去的,然而今日看到她笑,却是丝毫怨气都生不出来,反而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还能轻松的笑,说明她的身体应该还好,也说明这个处境或许并没有那么凶险,更说明她并没有真的冷淡他,之前那些话,果然都只气话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侍宠,这个身份,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盯着珠帘里妤兮似笑非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认定道: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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