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他抱你啊!他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景翾含醋吼道。
“今日不过是我脚下一滑,他恰巧扶了我一下,我若摔断了腿,你就高兴了?况且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什么心思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你也去了不是?你要去凌苑赏雪的赏雪的事儿不也没告诉我么?”
“我……”他最是抵不住柏璃连连的发问,连沈溪都暗笑他是个老婆奴,“父皇让我去胤和殿一趟,右相府又向我递了凌苑赏雪的名帖,我总不能带你去见过父皇再去凌苑吧?”
“皇上很少唤你去胤和殿,是有什么要事吗?”
景翾醋意不减,故意出言气她。
“没什么。”他倒了口酒,轻描淡写道,“父皇唤我去胤和殿看画像,想给我指婚娶摄政王的千金。”
“哦?那位千金的画像好看吗?”柏璃故意试探他。
景翾想起了画像上的倾城之姿,却怎么也不比心上之人的分量,故意气她道,“比你好看!”
“那你就答应你父皇,岂不捡个便宜?”
“我告诉你,你若是惹得我不痛快,我就应了父皇,娶了那先摄政王的千金,你可别后悔!”
“你有本事就去娶,我也不拦着你。”她别过头偷笑着,看来他的父皇真是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摄政王千金不是与你这个王爷挺配的么,你管我这乡野丫头做什么?!你要是有胆量娶那千金,就应了你父皇啊,我可听街坊流传说,摄政王的千金真叫一个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要是不娶了她,到头来让你的兄弟们捡了个便宜,岂不是吃亏?”她又调侃道。
“你……你是要气死本王!”
她偷笑着,其实,皇上要为她在皇族当中选一个身份与她得当的指婚,这三个王爷一个世子,在她心里,是唯景翾不嫁的,想来从相遇算起,到底是缘分使然。
“那你就气死好了。”柏璃同样笑得轻描淡写,转身要走。
“你这女人!”景翾咬了咬唇,将她拽了回来,覆身欺上,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嘴里的味道带着梅花香,很甜,身上漫着用梅花沐浴过后的清香,香气浸入鼻腔,仿佛置身梅园,他双眼有些迷离,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雪又下了起来,静静的飘,没有一点儿声音,随着一阵风,卷入室内,轻轻地落在了柏璃的睫毛上。
他微微睁眼,双目迷离。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半晌,眉目弯弯,倏然浅笑。
景翾温柔地吻上了她的眼,吻去了那朵雪花。
“你……喝不喝粥?该凉了……”身下声音娇柔。
“喝!为什么不喝?”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喂我,我就喝。”
柏璃起身,端起桌上的梅花粥,用白瓷勺搅了搅,滤起一勺带着梅花的白粥,送到他嘴边。
“欸——”景翾用手轻轻挡下,“用嘴喂。”
柏璃白了他一眼,将粥碗塞到他手里。
“那你自己喝!”
“别别别——我喝,我喝。”
纷纷扬扬的鹅毛雪似飘如飞,覆得大地白雪皑皑,枝桠间银装素裹。雪夜微寒,窗下璧人相依相偎,烛火透过屏风映着剪影,生出了点点暖意。
- 3 -
芳雀苑东厢房门外响起了三声轻扣。
“你怎么来了?”舒瑢闻声拉开了木门。
“亥时了。开窗看你屋里还亮着,过来看看。”萧珩笑得温润,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这个送你。”
推开精致的云纹木匣,丝绢上安置着一支白玉梨花步摇,镶着金边,雕工细致,栩栩如生。
“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在街上闲逛,偶然看见这支梨花步摇,觉得很衬你,就买下了。”萧珩住在芳雀苑里,舒家上下只有舒瑢和几个近身婢女知道,原先芳雀苑的几个洒扫下人,被舒瑢唤去了前院洒扫。萧珩就住在原先柏璃住的西厢房,正对着舒瑢的东厢房,一晃已经住了小半月。白天舒瑢去商铺点账,他就从后院的门出府,趁着酉时舒瑢归家前回的芳雀苑。在芳雀苑叨扰多日,他觉得无以为报,特意上街寻的这梨花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