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平日里,温知行和卢岸祁都算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大概两句话就能解了这种根本算不上什么误会的局子,偏偏正处年轻气盛的年纪,又都喝了不少的酒,被这么一激,当然坐不住,加上又不是没有血性,怎么可能看得下去自己人单方面被打。
也都纷纷动了。
好在那几个人多少还有点理智,没有跟剩下的女生动。
只不过以少打多,就是占了卡座的天然优势,也有些吃力。
周秦笙本来提着酒瓶也要上去干架,却被言卿环抱住,生生拉坐下。
周秦笙是练游泳的,而且是专业级别的,身体素质要好过很多男生,加上以前和言卿两个人被一起丢到军队里去练军体拳,战斗力不言而喻。
跆拳道、武术之类的东西有时候难免流于形式化,但是军体拳却是实打实的实用主义。
从前小学的时候,生生靠拳头打出了天下,别人的小学校霸好歹也要改个裤脚,周秦笙小学的时候穿着公主裙就把人按在地上摩擦了无数次。
一直到全校谈周色变,都没见过半个敌。
但这个年纪的男性女性的体力差距是压倒性的,尤其是这几个乐队的人别的不说,个个都在一米八以上,唯一一个鼓看着虽然身高和言卿差不多,但是体重一看就是打底两个言卿。
言卿是有私心的,她确实是不想周秦笙出事。
只不过场面混乱,但是大概是看着乐队一方占了上风,周遭的保安没有半点来拉架的意思。
言卿突然想起言丛这两天应该已经到盛州了,就直接打了电话给言丛。
言丛自然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他沉默了一下,语气也急了些:“清吧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就过去……算了,你定位开着么?喂?喂……”
言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就看见了她在打电话,直接推开桌子,要扑过来夺言卿的。
苏遇忱直接伸挡了一下人家砸下来的酒瓶,一去把言卿捞在自己身后。
那个人扑过来的时候,酒瓶子把言卿的挑开,掉在了地上,而言卿的也因为这个被酒瓶划破了皮。
她尖叫了一声,砸在地上的通话还没挂,电话那边的言丛只听见自家捧在心怕摔了的妹妹一声尖叫,旋即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然后通话就被挂断了。
自从言卿那个时候出了事情,她的包括经常带在身上的首饰之类的都被装了定位器,言丛直接调出了言卿现在所在地点,以最快的速度带上人赶过去。
而此时此刻的现场早就已经混乱不堪,那几个乐队的成员刚开始还有点顾忌,现在一上头也有些飘了。
言卿被保护得太好,从来没见过这种真枪实弹的局面,被划破的一瞬间也懵了。
她终于明白先前有一次家里在聊天,说起,怕就怕这些没有轻重的人。
那个人没有收,直接操起酒瓶子往言卿的方向砸了过来,苏遇忱确实是来不及挡,收回固定住别人胳膊的,直接把言卿整个人环在怀里,拿后背迎向了扔来的酒瓶子。
酒瓶里已经是没有酒的了,“哐当”一声砸在了苏遇忱的肩上。
偏偏瓶底碎开的玻璃瓶口撞到了他的头,一声闷响。
本来就裂开的瓶口碎得更彻底,径直掉到了桌上,滚了几圈,砸在了地上。
打架的时候,比起响彻天际的脆响,其实这种闷响反而更让人心惊肉跳。
毕竟脆响充其量是点皮肉伤,这种闷响却是实实在在的伤,保不好要出大事的那种。
言卿眼尖,隐约见着有一缕暗红的血从苏遇忱的头发下沿滑落,滴到了衣领里边。
就在场面混乱,就是坐在卡座最里边的两个女生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剩下的人身上多少挂了彩的的时候,有人踹开了清吧的门。
是言丛。
小混混打架带兄弟,言丛打架带保镖。
言丛平日里的保镖就有两个,加上这次去国外谈生意,那边相对而言治安没那么好,又从安保公司那边雇了两个从部队里退役转业来的保镖,还不算去了当地之后请的雇佣兵。
这两个人在部队里的时候也是正儿八经的士官,先前是分配去保护副国级人物的。
加上零零散散的助理之流,看着也很是唬人。
虽然没见过几个人,但是看着站位和气质打底也分得清哪些是自己人,所以几个乐队的人直接被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