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苏遇忱赶紧拎住她的胳膊缓冲了一下,才没摔倒。
言卿恼羞成怒,先声夺人:“不许说话。”
苏遇忱嘴角弯了弯,摊了下手,一张脸看着分外无辜:“我没想说什么啊。”
言卿:“……”
信了你的鬼,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酒店是庭院式的,两个人沿着园林的小道向自己的院落走。
苏遇忱自然而然拿过言卿的手提袋,换到另外一边去,然后伸手牵过言卿的手。
但是确实一点都不少女漫。
言卿觉着,虽然也不是非要十指相扣才算牵手,可你这种握法,真的非常像是爸爸带着自己的小女儿过马路。
她这么跟苏遇忱讲了之后,就见着边上的人看着自己,一脸复杂:“……实在想喊爸爸床上喊。”
言卿脸腾地红了,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背,清脆的响声在夜里格外明显,比着边上的蝉鸣要强势许多。
苏遇忱语调倒是没有半点的起伏波澜,夜里的声音仍然是干净沉稳:“啧。”
他的声音并不是非常磁性的低音炮,而一种干净清冷到像是听BBC听力一样的感觉。
不过牵着言卿的手倒是没有减轻过力道。
水烟镇晚上非常安静,尤其是酒店这边。
选择住院子的毕竟还是少数,统共也就这么三四个院落,所以整条道上只有言卿和苏遇忱两个人。
他笑着看着人:“你没事吧?”
她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在晚风里看着有点委屈。
苏遇忱愣了下,看向她的小腿。
她的裙子一直到膝盖下边一点的地方,露出两节白皙修长白玉似的小腿,脚踝的地方清晰可见突出的精致脚踝和漂亮的足弓,隐隐约约还看得见黛青色的血管的走向。
在黑色的玛丽珍鞋的系带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看着像是放在黑色的天鹅丝绒步中的玉石一般。
“怎么了?”
他炖了下来,伸手握住言卿的脚踝,比对了一下两边的脚踝,看着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哪里疼?”
“手臂。”言卿声音有些委屈,隐隐约约还有点强行压住的笑意。
苏遇忱:“……”
言卿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刚刚抓着我手臂的时候太用力了,你看这边都红了。”
他顺着言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被噎了一下。
几道手指印确实是清晰可辩。
“你怎么这么……”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了,我的错,走吧,等下回房间的时候你泡个澡,看会不会好一点。”
折腾了半年,苏遇忱和言卿才回到自己定的院子。
其实一个院子有两个房间,不过言卿和苏遇忱只住了一间,余下的一个间房开都没有开过。
院子不大,不过有个很漂亮的临水回廊,河水从外边引进来,隔了个小池塘,里边还养了许多锦鲤。
一只只都是生机勃勃……
“……油光水滑。”
言卿说道。
“您是什么魔鬼,能用这个词来形容锦鲤?”
“反正也是鱼嘛,你看这一只只的那么肥美,这个词怎么用不了?”
……苏遇忱没忍住,瞥了一眼那些鱼,竟然觉得这个词诡异地契合。
近墨者黑了。
这个酒店外边看着是古色古香的江南园林院落,里边的装潢倒是很标准的五星酒店的样子,言卿对此倒是挺满意的。
——古风这种东西向来是叶公好龙,大家都喜欢古典韵味的建筑,但是真的让谁去睡硬板拔步床,用木桶洗澡等等,那大概没有多少人愿意。
苏遇忱洗完澡,又给言卿放好了泡澡的水,才出去叫那个正瘫在贵妃榻上玩手机的言卿。
言卿一边“嗯嗯”敷衍道,一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过。
苏遇忱有些幽怨:“你在跟哪个野男人聊天这么开心?”
言卿头都不抬:“言丛。”
苏遇忱:“……”
言卿这边确实是在跟言丛说事情。
言卿:【兄妹见面不相认,这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言丛:【身残志坚,残疾少女热爱生活坚持旅游;不离不弃,深情男友背人走遍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