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听完他的话,不觉哑然失笑,忙向他解释起大哥和自己的关系。虞少爷这才终于破涕为笑,不过还是酸溜溜地补了一句,“大哥也不许抱我的人”。
芸芸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小醋坛子!”
“对了,芸…芸儿,我…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本来昨晚……”以往叫惯了“芸姑娘”,突然叫起了“芸儿”,俩人都有些不习惯。
“什么东西,少爷。”芸芸好奇地问。
“还叫少爷。”虞少爷斜瞟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意,剑眉微微皱了起来。
“玉…玉成?”芸芸试探地问道,吐了吐舌头,这也太肉麻了吧。他却笑得特别开心,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似的,眼睛里瞬间光芒四射。
“打开来看看。”他把一个小小的长形锦盒递过来,芸芸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看。
“哇,是支笔,这是…这是狼毫笔?!”芸芸竖起这支小巧的笔,细细观察起那细软微韧的笔毫、洁白似雪的玉制笔杆,这是她见过最精致最漂亮的毛笔。
“喜欢吗?”他凑过来,期待地看着她。
“喜欢!这笔太好了。”芸芸兴奋地问他,“你哪里弄来的这黄鼠狼尾毫?”
“嗯…我…我去山里抓了一只回来,拔了点毛又放回去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抬手的瞬间,芸芸这才发现他的袖子遮住的小臂上用布条绑了起来。
“你手怎么了,我看看。”芸芸把他手拉过来,他躲闪了几次,最终被她严肃的眼神震住,这才乖乖伸了过来。一道寸长的伤口赫然横在他白皙的手臂上,芸芸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眼眶。傻少爷,你怎么那么傻。
芸芸忍着眼泪默然无语地帮他换了药,又把伤口包扎好,他只是一脸幸福地微笑着任她弄。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芸芸装作生气地沉声警告他。
“遵命,师父。”虞少爷淘气地大声应到,她没绷住,“噗”地笑了出来。
“对了,为什么这支笔上刻了‘孤鹜’二字?这是这支笔的名字吗?”芸芸突然想起这支笔的白玉笔杆上用刀刻的两个字。
“嗯…我昨晚…昨晚为它取的名。”他低声说着,似乎想起自己昨晚刻它时的心情,显出一丝伤感。
“傻瓜…不过这名字倒还有些贴切,这笔举世无双、洁白似雪,叫‘孤鹜’很适合呢。”她将这支小巧的笔放入锦盒,装到随身的布袋里。
“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从玉宇轩回觉诚寺的路上,芸芸只觉着人轻飘飘的,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一想到刚刚的“亲密接触”就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路上行人纷纷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瞪着她。
回到抄经阁,一边抄经一边“嘿嘿”地笑出声来,其他几个女官似乎闻到了八卦的气息,纷纷跑来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芸芸可不敢把这事告诉她们,告诉她们就等于是向皇城进行了全方位立体声广播,不到一个时辰,估计整个皇城都知道她这小小女官把虞家大少爷勾走了。慕雪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芸芸冲她眨了眨眼睛,她心领神会地笑了。
下午忙完抄经阁的事,芸芸突然想起昨天大哥好像还有事要跟她说,便忙不迭向醉花楼跑去。赵虎说大哥在二楼,似乎昨夜没睡好,正在房里打盹呢。
芸芸于是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就听到他大声问道,“何人?”
“是我,大哥。”见他并没有睡,芸芸便大大咧咧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他坐在椅子上,衣着整齐,头发一丝不乱,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眼睛里红红的布满血丝,看起来比平时更冷漠了几分。这大哥好似心情不太好,昨儿个晚上还挺开心啊。
“大哥,你昨晚说有话跟我说啊?”芸芸乖乖地站到了他面前。他这凶不拉几的样子,害她都没敢坐到椅子上去。
“你…你昨晚跟虞家少爷…你们有没有……”他突然提起了昨晚的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合适。
“昨晚?昨晚我没等到他。”她脱口而出。
“真的?!”赵学文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眼睛一下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