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心的不得了,套上马车把我送到车站。
上车时我对他们说“爸,妈,我走了”
车子开动,他们跟着跑了很久,像我摆手嘴里说着什么。
我看的懂,他们说“好儿媳呀,好儿媳呀”
他们相互掺扶的身影让我心如刀绞,眼泪一直随着火车流了一路.
这大概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我永远都收不到他们给我的改口钱了.
当我打开他们给我的粗布兜时,有很多红皮鸡蛋.
最扎眼的是一个红纸包.
我打开,里面是一些很旧都褶了的纸币.
五千块钱。
我放在鼻前,有很浓的汗味,像是攥在手里很长时间了。
五月我回到上海,随时准备做一个准妈妈。
有一天,陈淑梅给我打电话说陶华住院了,是肝癌晚期,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问怎么会这样。
她说至从那次以后,陶华整个人都崩溃了。
整日喝酒,也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就会这样了。
她哭的很伤心,问我去不去。
我说即便他是一个普通朋友我都会去。
她不断的说谢谢,说让我把我住的地址告诉她,她来接我。必竟我现在也不太方便,怕我再有什么闪失,陶华会恨她一辈子。
挂了电话我就出了门。
全小武和舒瞳回东北了,说想回以前的学校看看。
我不知道是不是舒瞳处在弥留之际,她现在总是轻而易举的产生一些想法。
赵晰和石浩上班了。
我和邻居的保姆说了一声,说有点事要回来晚了,替我告诉他们一声。我不能说去见陶华,他们现在都恨死他了。
知道我还去见他,肯定跟我急。
我出了小区,在门口等着。
不久一辆宝马开了过来,陈淑梅向我招手。
我上了车,一路上基本没说什么话。
车子开的很快,外面人越来越少,好象在远离这个城市。
她说陶华在效外一个医院,那里条件很好,环境又不错。
我深信不疑。
车里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水的味道,我开始晕晕欲睡了。
孕妇基本都贪睡,特别是我这个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睁开眼,是陈淑梅。
“对不起,我实在太困了,到了吗?”
我向四周看。
一片空旷,荒郊野外,不见人烟。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你下车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不解,下了车。
有海浪的声音,我们站的地方能隐的看到海。
“你和陶华认识多少年了。”她问。
“5年多了”我说。
“我们认识4年了,从他玩精灵开始。那是我最困难的时候,我老公跟一个女人走了,钱和公司都留给我了,什么都没要,为了那个女人。那时我近乎崩溃了,如果他们之间只是简单的金钱关系,我能容忍。男人逢场做戏出去玩很正常,可他们居然真的有了感情。我觉得我很失败,我用很多方式打发那段定时间。后来玩网络游戏,就这样我认识了陶华。我们无话不淡,他安慰我,我有了重生的感觉。说实话,那段时间,如果哪天不和陶华说些话都莫名的失落,说句不要脸的话,我那时有种初恋的感觉。游戏给了我一个虚拟的生活,可是最后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我不在对往事介怀,我甚至有时都在感谢我的丈夫。正因为他的离开,才让我有了重新开始一段生活的机会,我的少女时代一下又回来了。有时候想想,缘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缘是天定的,而份是自己争取的那一份,所以我争取了。尽管那时候我知道他有你这个女朋友。不是今天我说话故意气你,我和陶华认识还要感谢你。你机缘巧合检了那把定神斧,而我又成了那个买家,就这么简单。在那个游戏的世界里人们把一些贪婪阴险、狭隘、欺骗、欲望都代了进去。而陶华是个另类,他很容易满足,所以才会和他相处的很好。后来我送了他一把屠龙枪,是我花了五百块钱人民币买的,当时服务器就只有一把。他彻底的感动了,从来不舍得用,后来我们几乎不怎么玩游戏了,就是在上面聊天。”
“你就是那个武士?”我问。
“对,我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阵他好像不是很开心,我们就很频繁的发短信。他突然就有说不完的话,也莫名的多了很多烦恼。一切皆有因果,我开始安慰他,最后你们的感情发生了裂变。他说他突然就有了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他说你不要他了,还把你赶走了。我还劝他说男男女女分分合合的都是这样,有问题了就应该好好谈谈。可不知你们怎么会发展成分手的状况。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在他还没有来上海时,我决对没有想做第三者的想法,尽管我很早就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