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他脑袋一下横了他一眼说“看我不告诉她”
想起自己还有一套雅芳。
陶华第一次挣的钱给我买的,我一直没舍得用。
总算是能拿出手,到时可以送季羽的女朋友。
“对了我……我用不用回避?”
我坏笑着问季羽。
他脸红了,舌头打结,半天也说不出话回房间了。
我也从他这年龄走过来的,尽管我反对一些事情,可我自己吃素也就罢了,别人吃荤的我可管不着。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走到他门前,他躺在床上用双手垫着头,笑容满面,若有所思。
小臭流氓,指不定想多下流的事呢。
晚上全小武给我打电话说请我吃个饭。
我说吃过了,不去了。
他说吃饭其实是假,想请我帮忙是真的,已经在楼下等我呢。
他总归是我上司。
我跟季羽说有点事出去 ,就想下楼。
他从屋里出来说用不用他陪我。
我说同事在楼下呢,不用了。
他让我等一下。
出来时递给我一黄色小手电筒说“楼道黑,拿着好照一下”
我笑了,把它握在手里还有他的体温。
我出门后,后面的门灯亮了起来。
我回头,它发出淡白色的光,有种温暖的感觉,不象月光凉气逼人。
下了楼,全小武倚着车门抽烟。
“这么晚还约我,你居心叵测呀。”
我站在他面前,双手提包晃着身体。
“可你还是出来了,上车吧”
他打车门打开,很绅士的把手放在车门上面。
“小样”
我笑着白了他一眼钻进车里。
他坐在前面跟司机说“去桂林路,快乐酒吧。”
车子上了主街,开在霓红绽放的夜里。
五彩斑澜的生活,让人们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半摭着脸,不温不火的享受一时的宣泄,伤伤累累添着白天的伤。
我虽然生在这个时代,可我们学生身份让我们很少涉足,显得与世隔绝。
我对社会有着太多的不了解,就象是黑夜笼罩下这座城市模糊的脸,很模糊。
我们下了车,走进一家酒吧。
我听惯了陶华悠缓而绵长的情歌,在这种瞬息万变的节奏中有些无所适从。
全小武和一个女人打招呼,两人紧紧拥抱了一下。
“这是杨雪寒,这是舒瞳。”全小武介绍着。
我和那个叫舒瞳的女人握了下手。
“这是全小武,这是杨雪寒。”舒瞳的幽默有些唐突。
我们都笑了。
然后坐在一片喧闹之中每个人都扯着嗓子大声说话,象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舒瞳就是电脑里照片那个女孩,只是岁月都写在脸上了,尽管她画了很漂亮的妆。
她点着一根烟,并且把烟盒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摆摆手。
她摇着摇头。
我们相视一笑。
女人之间总有那么一点心有灵犀,我们不是一路人。
“对了雪寒,忘了告诉你了,舒瞳就是那本书的作者,下了飞机就要见你,人可是一文学界的腕儿。”全小武得意洋洋的说。
“熊样”舒瞳白了他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我面前说送给我。
是我和季羽设计的封面,上面水纹壮的几个字:男人一半,女人一半。图是一张女人脸的天空,一张男人脸的大地,他们有着欲吻的表情。
尽管这个图我曾看了几百遍,可今天看着,它显得格外漂亮。
就象是隔了很多年,看见一张旧照片一样感动。
“不知道你的名字写没写错。”她抽了一口烟说。
我打开,里面写着:知音难求赠红颜雪寒。
下面是正楷她的名字,不象有些人自己都认不出的鉴名。
“雪寒,你很有面子呀,很多年都没看见她这么给人鉴名了,算上我手上那本,你是第二个。”
全小武一边笑一边摇头。
我看了舒瞳一眼,陷约的感觉到一道伤口撕裂的声音。
她举起一瓶百威扬起头,黄色的液体象是泡了很久的黄连水,一点点咽下去。
我看见有些东西从她眼角滑落,灯光灰暗,不太清晰。
全小武不说话,他们脸上都有些陈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