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生气,都会逼我说求饶之类的话。这次偏偏没有说,我等了那么久,也不见下来找我。
那颗水晶球有那么重要吗?
我目光一怔,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厉莫臣是不是曾经也送给同样的水晶球给某人?
然后某人拒绝了他的礼物,他耿耿于怀,又把曾经没有送出去的礼物,转而寄托在我身上找慰藉……
我脑补了各种各样的恩怨情仇,把自己给逗乐了。
厉莫臣这货的性格,不被甩都有怪。我现在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敢甩了他?以至于让厉莫臣念念不忘,退而求次之找个冒牌货?
她是嫁人?还是去世了呢?
我甩开脑子里的猜想,这样瞎猜没有什么用,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下定义,反而给自己添堵。
我心里巴不得厉莫臣早点厌烦我,但眼下这个情况,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坐着在这里活受罪,也挺难受的。
如果今年一切顺利,我现在应该在江城祭奠爸爸。这么一想,脑子里就冒出爸爸去世前的模样,我眼睛酸涩,一股想哭的冲动涌了上来。
我真的很少哭的,今年破了太多例,遇见各种事,一直哭个没完没了。
“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车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邪肆的嗓音。
我转过头,就看见一张妖孽的脸在车窗外面。靳夜俯下身,屈起手指扣响了我的车窗。
我当即按下车窗,靳夜头伸进来,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厢,疑惑的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在厉莫臣的车上,他人呢?”
“在他公寓里。”
刚说了一句,靳夜立刻会意,露齿一笑,调侃道:“你俩又怄气了?”
我可没有跟厉莫臣耍脾气,是他单方面耍少爷脾气好不好。
我脑子里想了一会儿,靳夜可是厉莫臣的朋友,我这么答,万一传到厉莫臣的耳朵里,他又要生事了。
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承认,“算是吧。”
“你也挺奇葩的,跟他闹脾气,闹到跳楼了。”靳夜手指着我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右腿,“你知道你这一跳厉害了,整个海市的风向都跟着变了。”
“风向?”
“厉莫臣把你的消息瞒得滴水不露。多少人都在向问我打听你啊,你可出名了,叶子天天就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靳夜话锋一转,突然问我:“你这次是不是准备来个车祸?”
我被他的话噎住,车祸?车什么祸,一次跳楼的经历就够了,我都是临时残疾人,再折腾两下,小命真的要没了。
“靳老板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了?”靳夜收敛起漫不经心的微笑,一双桃花眼带上锋利的冷光,他的妖孽脸不带微笑,不怒自威。
被他用冰冷审视的目光盯着,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刑审的犯人,心里生起一阵惧意。
“没有,我不会开车。厉莫臣把我丢在这里,他把我的拐杖拿走了,让我自己上去。靳老板,你也看见我这条腿。哪里可能走得上去。”
“你跟厉莫臣现在是什么关系?”靳夜脸上表情高深莫测,一直以来他在我面前,态度都是亲和微笑,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色厉内荏的模样。
心里也清楚他是销金窟里的掌舵人,没有胆色能力,压不住场子。
刚真给我吓着了,才生出恐惧。等我情绪冷静下来后,就装出了唯唯诺诺的低姿态,老老实实的回答:“他说要养我。”
“哦?给你多少钱花?”
他这一问,又把我问住了。厉莫臣从来没有提过给我钱花,靳夜莫非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我也不怵他,继续答他的话,“他没说。”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跳楼?”
厉莫臣那晚愤怒之下,当着沈思安的面把我强-暴,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我现在一听靳夜提起,心里就条件反射地涌出了刻骨的恨意。
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个,这几个月的经历,让我渐渐摸透了人心。我如果老实回答,我是想要用死来报复厉莫臣,靳夜必定不能容我。
但在这件事上说谎,无论找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他一查就查得到,里面还牵扯了一个沈思安,谁晓得他会不会像厉莫臣一样胡乱猜想!
我一直没有回答,靳夜也没有催。一双桃花眼冷冷地凝视我,不放过我脸上闪过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