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叶子插了一句——“靳夜,你再跟狗吵,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这场硝烟弥漫、战况激烈的口水战以靳夜单方面弃战宣布结束,获得胜利的厉莫臣趾高气昂地骂了一句“没出息的孬货”。
我扯了扯嘴唇,厉莫臣你骂他是孬货,你自己不也一样是孬货。
战胜归来的厉莫臣拖着行李箱进入主卧室,悉悉索索地弄了很久。我都看完新闻直播了,他才拖了一只行李箱往书房去。
这次没用花费很久的时间,大概就几分钟,他就出来了。
“我把你的书和杯子都放在书房。你以后要看书刷题都去书房。”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阴冷地警告,“我里面的东西,你一样都不别碰。你自己的东西也要收拾好,保持整洁。”
我笑:“厉莫臣你挺适合去当教导主任。”
“哦?”厉莫臣弯腰,俊脸凑近我,嘴角勾起坏笑,“我本来就是你的教导主任啊,每天都在指导你的床技。”
闻言,他呼出口的热气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很不习惯,脸莫名其妙躁得慌,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你脸怎么红了?”他低低的笑:“是不是害羞了?还是因为天气太热?”
我咬紧嘴唇不理他,他摆明了逗我。寒冬腊月,天气热个毛啊!
厉莫臣大笑,他利索地坐到我的身边,强行把我揽进怀里,从口袋里翻出一张黑卡,“这卡是你的生活费,我现在跟了我,想买什么,尽管买。”
我缄默地接过他的卡,眼睛微涩。
厉莫臣手指肆意地捏我的脸颊,“不是很爱钱吗?我现在给了一张卡,你倒是给大爷笑一个。”
我嫣然一笑,我并不是爱钱,我是被钱逼到绝路。
“皮笑肉不笑,难看死了。”厉莫臣嫌弃地说了一句,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摇控器,换了一个台,凉凉的说:“丁曦微,当初可不是我逼着你爬上我的床,你现在一张哭丧脸给谁看?”
我摇头,淡淡的说:“没。”然后又给他露出一个微笑,两排牙齿都给笑出来了。
“别笑了!又丑又难看。”
厉莫臣大掌盖住我的脸,胡乱地揉了一把,我敢怒不敢言,瞪了他一眼。他才讪笑着收回手,注意力都放在刚播放的电影上面。
我瞅了一眼是一部美国科幻大片,他看得很入神,都没有在搭理我。手只是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迫使我不敢乱动。
我百无聊赖也跟着他一起看,看了一会儿,完全看不进去,纯粹是注意人物的对白上面。
看了还不到一半,我精力不济,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梦里我看见了爸爸,我开心地跟上去,像小时候一样拉着爸爸的手撒娇。我想跟爸爸一起走,再也不分开。
爸爸说不可以,他让我好好活着……
我睁开眼,人已经在卧室的大床上躺着。我咬了咬唇,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双手捂着脸,像母体里的婴儿般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我明明知道是一个梦,可还是控制不住想哭。
为自己的软弱自私而哭。
我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一直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爸爸。我看不起现在自暴自弃的自己,说是怀念爸爸,恐怕怀念的更多是爸爸给我撑起一片天,我不用担心被利用,出了事也有爸爸替我解决。
现在他走了,没有人保护我,我要一个人艰难的活着。
我不能再随意轻生了,我不是为爸爸而活着。
丁曦微,当过小-姐怎么了,被包-养又怕什么,以后会好起来的,我会找到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局。
我从被窝里爬出来,视线朦胧地扫了一圈,拐杖就放在我的床前,我伸手拿过来,艰难地从床上坐立起来。每动一下,脚上就会传来一阵轻轻的刺痛。
我抿唇微笑,可以的,我可以的……
撑着拐杖,一步一缓地往门口走去。
外面突然响起靳夜的声音。
“那个谁去哪里了?”
“睡觉。”
“厉莫臣,你心里怎么想的?那个谁就是不懂事的小姑娘,除了脸长得像,哪里能跟方晴姐比。你干嘛把小姑娘逼跳楼了!”
方晴?
这就是厉莫臣心上人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安静地偷听外面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