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爱生气就生气吧!
礼物我送了,至于道歉的话,他理都不理我了,我干嘛要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我找了一个很好的姿势,闭目养神,一不小心就给养睡着了。
感觉有个温热湿润的东西在碰我的脸颊,我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睛,视线极其模糊的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我脱口喊道:“啊——”
厉莫臣精致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惊慌,我尖叫声顿时止住,呆若木鸡地瞅他。密闭的车厢里,气氛诡异的安静。
下一秒,厉莫臣取下车钥匙,粗暴地推开车门,迅速闪身下车,留下我一个人。
良久,我才动作机械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脑子里的神经就像打结了一样,没办法运转。
回过神来,我僵硬的拿着手里的外套,外套上面散发着和厉莫臣如出一辙的淡淡气息。
所以……他刚才只是想取回他的衣服,然后不小心碰到我的脸,把我给惊醒了?
我打了一个激灵,甩了甩一团乱麻的脑子,拿着外套下车。
等我进屋,从门口到楼梯,一路明亮,灯光都是开着的,看着就像是某个人急着上楼,忘记关了。
但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如鹿撞般的心。
我一路关着灯上楼,手里拿着外套,站在他紧闭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
明天洗干净再还给他吧,他是个有洁癖的人,我今天吃了火锅,身上一股味道。
我揉着疲惫的眉心回房间,心情一阵憋闷,随手把外套放在椅子上,去衣柜里拿出睡衣,余光随意一瞟,终于注意到床上隆起的小山,里面睡着一个大活人。
诡异的安静。
我听见了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和扑通扑通跳动强烈的心跳声,唯独没有听到房间里另外一道呼吸声。
该庆幸我冷静到连张口尖叫的想法都没有呢?还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某个不尊重我**的男人?
我把手里的睡衣丢进衣柜里,双手插腰,眉毛微微挑动。
尖叫还是大吼?
先揭被子还是直接上手撕?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为了不给相思造成父母不和的恶劣影响,他目前又跟我单方面冷战的份上,我只是伸出手戳了戳被子提醒他。
“厉莫臣,你走错房间了。”
“别吵。”厉莫臣微哑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不想吵你,这是我的房间,你走错房间了。”
他又不说话了,翻了个身背对我。
我郁闷的摸了摸鼻子,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住他家的,吃他家的,身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全职妈妈,我要认清楚现实的残酷。
这样安慰完自己后,我又从柜子里拿出睡衣,看了眼躺在被子里的厉莫臣。
只能看到他一个后脑勺。
相思这会儿早就睡了,我去三楼健身房的浴室里洗了个澡,大约是车上眯了会儿,现在是没什么睡意,房间里又有个不好惹的大活人。
我走着走着,停在了那间挂满我父亲画的房间。
想了想,手犹豫着放到门把手上,也不知道厉莫臣上没上锁。脑海刚闪过这个想法,手指捏动把手,门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房间里的四幅画都盖上了白布。
我想,我在感情方面应该是一个凉薄到极点的人。
有些证据明明摆在面前了,我却依旧能够视若无睹,自欺欺人。
我掉转头,目光锁在墙上一幅名《思》的油画,画的是绿意盎然的春天,树木抽了新芽,唯独有一颗树下有一点点樱红。
没办法回应,那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把门关上,下楼。
睡在床上的大活人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我从柜子里找了一条毛毯,也没嫌弃,就往沙发上一躺,等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睡得不怎么踏实,身上很重,像挂了什么东西一样,我挣扎着眯开眼睛,眼睛往旁边一瞥,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
睡意一下子就全跑光了。
我睁大了眼睛,眼神懵逼的看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睡得也太死了吧,被他从沙发上转移到床上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离谱。
厉莫臣完全像是把我当成抱枕了,一只手抱住我的脑袋,另一只紧紧地搂住我的腰,紧紧地搂住我,一条长腿还缠在我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