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奇药?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曹野那姬懵懂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武夫人没说。只是她说这是尚药局开的药丸,应该是没事的。”
公孙辰鱼摸摸她的头,安抚道:“好了,没事了。你先安心休息,等休息好了,咱们再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曹野那姬摇摇头,“不,我要和你说清楚。不然我也睡不着。”
“好好好,你说,我听着。”
“如今,我已没有退路。赵夫人不会放过我,张公公也不会放过我,武夫人也不会帮我,眼下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要么死,要么依附圣上。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折腾了,从了圣上罢,一了百了。”
公孙辰鱼忧伤地抱着她,不知该如何接话,她知道,眼下进了皇宫,很多事情早已身不由己,不是个人意愿能决定的。
这天夜里,邱长卿悄悄潜入了北苑,出现在公孙辰鱼和曹野那姬的屋子里。当时曹野那姬已经睡着,公孙辰鱼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在心里想道:原以为入了宫,就能活得比以前好一些,谁知竟是这样的……圣上看上了哪个女子,天下的女子谁也不敢说个不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万一哪天他要是看上我,那可不得了……魏夫人说他是我的生身父亲,我起初还不信,可眼下见他这么花心,也就不由得我不信了。他要是看上我,我非得以死谢罪不可,可我根本不想死。要不我现在就出宫?可出宫父亲又会把我嫁给姚凯做妾。啊!老天爷,到底有没有一条比较好走的路给我?
正想着,突然听到屋内有一个声音“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来看一下我,或是打发个人来说一句,也是好的。居然还睡得挺香,真是没心没肺呀。”吓得身一紧,悄悄地睁开一丝缝隙,发现那人正蹲在自己床边,吓得猛然睁开了眼睛,“啊!”大呼一声,往后坐起来。
但声音未及出口,嘴却被什么堵住了,舌头也被缠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等弄清楚对方在干什么之后,公孙辰鱼咬破了他的嘴唇,还甩了他一巴掌,只不过被他拦住了。公孙辰鱼这才发现是邱长卿,两人四目相对,公孙辰鱼的右手还握在邱长卿的左手,彼此之间不过一手臂上的距离。
突然间,公孙辰鱼好像明白了什么,脸涨得通红,不由得愤怒万分,开始剧烈挣扎,但她似乎并不想吵醒曹野那姬,还在为邱长卿留最后一丝余地,压低声音道:“你放开,不然我真喊了。”
邱长卿松开手。他心里很清楚,她要是真想喊,自己也拦不住她,就算她真喊了,他也不会伤害她。邱长卿真诚地望着她,掩饰不住地深情,嘴角上扬,呈现出迷人的弧度,“你今日过得好么?”
公孙辰鱼低吼道:“我过得很好。再有,我过得好与不好,不劳郎君费心。请郎君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行为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冒犯我。你要是觉得我是一个庶女,又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那我不妨告诉你,你错了。我公孙辰鱼不是好欺负的!还有,之前在邱府的时候,也是你干的罢?恶心!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两不相干,就当从来不认识罢。你赶紧走。”
邱长卿的神色渐渐变得冷漠,他呆滞的双眼起了一层雾,上扬的唇角也不知不觉跌落了下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我何曾是这个意思?我若是嫌弃你是个庶女出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冷笑一声,接着道:“好,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多情,以为你和我一样。冒犯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是个混账,以后再不会了。祝愿你嫁个如意郎君,白头偕老,百子千孙。”
公孙辰鱼看着邱长卿的神情,突然心生愧疚,心想: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可他总这么轻薄人家,也不是君子所为啊。
邱长卿出门之后,快走几步,施展轻功,越过墙头,朝南苑而来。
南苑内,司空非正和查房的内监说话,“长卿去出恭了。”
内监看到屋角落里的便壶,再三瞅了几眼,狐疑道:“为何不用便壶?”
司空非赔笑道:“公公有所不知,我们长卿是个爱干净的人,别说他自己不在屋内出恭,就是我,他也不让。大半夜的,非赶人上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