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点头,笑道:“遵旨。”说着扶着一旁的贴身宫婢雪雁起身去了。
公孙辰鱼心里怀疑徐雅蓉突然发病和郑若言脱不了干系,只可惜自己当时一时不察,没有抓到她的把柄。公孙辰鱼走到郑若言的身旁,假意安抚她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此事乐营将自会处理。你安心表演就是。你也不必紧张,只当是自己一个人在场便罢了。横竖跳完就下场了。”
郑若言虽出身烟花之地,可从没害过半个人,今日这事也是被逼无奈。她做下坏事之后,心里惶恐不安。觉得别人都知道是自己干的。她畏畏缩缩在一旁,不敢多言。听到公孙辰鱼如此安慰她,她心里又惊又惧。她心想:早前我本来要嫁祸给她的,谁知她命大,偏被她逃脱了。我不得已,才用了这个法子。她会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呢?她看向公孙辰鱼,挤出一丝笑意来,眼神里充满试探。
公孙辰鱼听得她的腹语,便确定了此事确实是她所为。心里便有了数。也只是笑笑,然后走开,仍透过缝隙去看场上的人表演。此刻是梁芷在表演,她跳的舞蹈是《牡丹情》,她虽然形容小巧,倒也是小家碧玉,清新可爱。也有不少人给她投票的。
随后听得杜弘毅高声喊道:“下一位出场的是郑若言,独舞《红颜醉》,有请上台。”
郑若言这边出场,梁芷和沈静姝、姚灵、秦若嫣等已经演出完的姑娘,都被内监引往隔壁的房间去了。
梁芷刚跳完,心里很是激动,她拉着沈静姝的手笑道:“哎呀,幸好跳完了。紧张得我手心都冒汗了。”
姚灵一早就跳完了,此刻却最是沉稳,不等沈静姝先开口说话,自己抢先道:“我上台前本来不紧张。一个人上台看见那么多张面孔,都盯着你一个人看时,本来不紧张的,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沈静姝笑道:“你一曲《醉花阴》跳得那么好,我瞧见好多人都给你投票了。”
梁芷笑道:“你的《锦瑟》跳得也好。也有很多人给你投票的。”
她们坐着闲聊了好一会儿。秦若嫣还在为比赛的结果坐立不安,她突然问:“公孙辰鱼怎么还没上场?你们听——是不是轮到她上场了?”众人凝神谛听,果然是在报她的名字并曲目《邻里曲》。众人笑道:“没想到她竟是压轴的表演。”
秦若嫣叹道:“可惜咱们不能去看。也不知她跳得如何。”
姚灵笑道:“想看的话,我们悄悄地去看看如何?”
梁芷和沈静姝忙道:“正有此意。”
于是便结了伴往比赛大厅走去。本来以为内监们定要拦住盘问的,谁知守门的内监见几个神仙似的姑娘成群结队地出去,晃了会神,竟没有阻拦。她们四个相视一笑,随即镇静地走了出去。
梁芷小声道:“谁知他们竟然是个摆设?我还当他们是要拦住我们的钉子呢。”
说笑间,她们来到了大厅的候场处,郑若言正趴在那屏风后面看呢。她们各自找了地方去欣赏公孙辰鱼舞剑器。郑若言瞧了一眼沈静姝等人,略微展露了笑颜,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觉得公孙辰鱼体态轻盈,柔中带刚,刚中有柔,或旋转,或跳跃,皆如行云流水,叫人眼前一亮。
那甄王李琬原本瞧了秦若嫣的《楚宫腰》,心里觉得已是最佳,如今再瞧公孙辰鱼的《邻里曲》,更是觉得清风拂面,令人如沐春风,那滋味是妙不可言。他早把秦若嫣抛诸脑后,更是一心一意地欣赏起眼前的佳人来。
恰逢此时,皇后也回席了,圣上观得正在妙处,也顾不上和皇后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道:“皇后,你快看!”皇后瞧着圣上那如痴如醉的模样,当真是觉得稀奇,不免也放眼望去。果然好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神仙姐姐,她跳得与所有人的都不一样,且她跳得这样好,模样又是一等一地标致,怪不得观众都喜欢她。
姚凯自从数个月前在邱府见过她,对她一见倾心,后来打听到她父亲原是户部员外郎公孙泽,便有意求娶。谁知后来事情竟不能成,姚凯灰心丧气了好些日子,却不知原来她进了宫。姚凯喜道:“真是‘踏破提携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竟在这儿遇到了你。”
姚玥见哥哥姚凯如此喜形于色,便笑道:“想来这就是哥哥看中的那位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