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纷纷应援,有人道:“就是。她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摆起主子的谱儿来了。”也有人道:“不过是仗着郎君喜欢她……”更有人道:“也不看看是在哪里?居然就来撒野。春华,你别怕,我们支持你。”
公孙辰鱼冷笑道:“春华,我们虽是婢女,却并不下贱。如果你认为自己下贱,那是你一人的事,不要拉上我们。姊妹们,我们做婢女,原不过是出身不好,皆是身不由己。可我们生来并不下贱。因为我们的心是纯良的,是温暖的,是正义的。你们觉得我说得对么?”
“对。”秋实纯真的眼神中忽闪忽闪地透着光,她对公孙辰鱼的一番话很是赞同。其他婢女们也有小声说“对”的,也有惧怕春华不敢吱声的。
“我来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这壶茶水被人动了手脚,大夫已经验过了,里面放了泻药。现在,我只是想弄清楚,害我的人到底是谁?你没害我,你急什么?”
春华气急败坏,道:“没错,茶是我给她的,那也不能说明就是我放的泻药呀?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没干?难不成是泻药自己长了腿跑进去的?这事不难查清楚,谁有泻药,一查就清楚了。”
“有泻药就一定要加害你不成?”
“你别急,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公孙辰鱼望着屋内的其余人,继续道:“交代实情,大家都可以洗刷嫌疑,早点歇息。否则,就一起耗着,都不要睡了,明日天一亮直接干活。你们想想,为了包庇一个恶人,犯得着这么亏待自己么?”
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婢女道:“春华你就认了罢,我看见你把一包药倒进了小娘子的茶水里。”
“你血口喷人——”春华指着告发她的婢女大声吼道,一时羞愧难当,血往上涌,说不出话来。那婢女又道:“我要是说了假话,叫我不得好死。”春华激愤难当,脸色煞白如霜,额头直冒冷汗,眼神只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各位姐姐,打扰你们歇息了。告辞。”公孙辰鱼朝众人行礼,转身对春华道:“出来。”
春华后退了两步,压低声音喊道:“我凭什么跟你出去?别忘了这里是邱府,又不是沈府。岂容你一个外来的贱婢放肆!”
“不出去?我有的是法子治你……不出去,你就不要后悔……今日我来,原是悄悄的,主子们都不知道,也不必知道,倘若过了今日,事情闹大了,我看你怎生收场?!”公孙辰鱼发怒的样子,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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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无法,只好闷闷地跟着公孙辰鱼到一间空房,关上房门,道:“说罢,你想干什么?”
公孙辰鱼把手上的茶壶递给她,道:“喝了它,咱们就一笔勾销。”
春华接过茶壶,发现很沉,满满当当的一壶水,抗议道:“你这是诚心要让我晚上睡不成觉!我一会儿还要到郎君跟前当差呢。”
“我管你一会儿要做什么。你给我下泻药的时候,想过我要当差了么?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就叫咎由自取。”
春华无法,只得赌气把水倒进茶杯,一连喝了二十几杯。肚皮胀得像个怀胎足月的孕妇,感觉随时要撑破。她额头开始发虚汗,难受得脸色蜡白。
春华看看茶水,还有小半壶茶水,心里感到很绝望,扶着桌子,哀求道:“辰鱼小娘子,是我错了。我不该在你的茶水里放泻药。我以后再不会了。求你原谅我。”
“水不必喝了。你早点道歉多好……白白喝了这么多水进去,今晚你估计是不用睡了……放心,不会腹泻,但是会尿急……告辞。”
春华看着公孙辰鱼离开,咬着牙,没有吱声。她心里不明白:同样是婢女,她公孙辰鱼凭什么这么嚣张?她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突然,她感到膀胱要炸了,疯了似的往茅房跑去。
恰逢公孙辰鱼还未走远,她听到春华在心里骂她,便停下来,转身,正好等到春华出来,春华不解其意,道:“我不行了,先去小解。”公孙辰鱼冷笑道:“等等。你对我是诚心悔过了吗?”春华点点头道:“当然了。你看我快憋不住了。”公孙辰鱼又道:“憋住罢。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不是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