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乾清殿外头,冷眼瞧着跪在那儿的几个大臣。
或许他们是为了大周朝的江山社稷,或许他们是为了背后的主子,又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
皇后瞧着她们,只觉得心寒,不愿多看,提步就离开了。
只是才走出去没几步的路,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呼喊:“太子乃国之根本,如今太子踪迹全无,长此以往怕是会动摇人心,还望皇后娘娘劝说陛下,早日另立储君啊!”
这话落下,现场一片寂静,无人敢发生声响,俱是屏息凝神,偷偷拿余光,瞟那皇后是作何反应。
而背身的皇后,听完了这话,踉跄了一下,幸好被身边伺候着的垂杨及时搀住了。
一点一点转过身,冷着脸对那俯首跪地的官员说:“朝中之事,全凭陛下决断,后宫不得干政,本宫还没这个胆子。”
说完,便快步离开,回了景阳宫。
等回到了景阳宫,撑着皇后一路回来的那股子劲,也消散了。
垂杨转身沏茶的功夫,皇后就倒下了。
回过身来,看见倒在地上的皇后,吓得垂杨手里的茶盏一个没拿稳,落在了地上。
也顾不上价值千金的茶盏,连忙跑出去让人去请了太医来。
听到响动的方嬷嬷前来一看,忙叫了几个宫女,一道把皇后抬到了床上。
才焦急的等着太医的到来。
听完垂杨的讲述,方嬷嬷气得直喘粗气,在屋里转了几圈,才对垂杨说:“垂杨,你留在这儿好好照顾皇后娘娘,嬷嬷走一趟乾清殿,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径直出了房门,一路往乾清殿而去。
到了乾清殿外,看见了那几个大臣,心气直直的就往上涌,好不容易才压了下来。
上前与李德忠说到:“李公公,嬷嬷有事求见陛下,劳公公通传一声。”
“方嬷嬷稍等。”见着方嬷嬷的脸色,就知道怕是出了什么事。
方嬷嬷平日里甚少生这般大的气,怕是有许多年没有见到过了。
皇帝听闻是方嬷嬷来求见,一时有些惊讶,不知是何事:“让她进来吧。”
得了传召的方嬷嬷进屋之前,转头恨恨瞪了一眼那群依旧跪着的大臣,才提步往屋里走。
见到了皇帝,立时便跪下了,将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没有这般欺负人的,这些话,是在往皇后娘娘的心口上扎刀子啊,让娘娘如何忍受啊。”之前复述事情的时候,方嬷嬷的语气平静的,到了这会儿,已经是颤着声音在说了。
“好,李德忠,他这是想要死谏对吧,行,朕今日就成全他,让他死。”皇帝指着李德忠怒声说到。
“是。”
“方嬷嬷,你回去照顾皇后,让皇后不必担心。”
两人行了礼,躬身退了出去。
到了屋外,李德忠才对方嬷嬷说:“嬷嬷请自便,一会儿代杂家向皇后娘娘问个安。”
“好。”
“那杂家就去忙活了。”
说完,李德忠就领了几个侍卫,走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大臣面前,也不说话,朝着后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们一下子就将人压到地上,那人还不住的挣扎着。
“李大人,做臣子的,应当是为陛下分忧,而不是来做一些以下犯上的事情,有些事情,陛下心里自有主张,做臣子的就不必操那闲心了。”
说完,便退后一步,看着侍卫们将人拖了下去。
方嬷嬷站在角落,一直冷眼瞧着,看着那人被拖了下去,直到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才朝着李德忠福了福身,转身离了乾清殿。
回到了景阳宫,皇后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是一脸的哀色。
看着皇后脸上的憔悴与愁思,方嬷嬷坐到床沿,给皇后掖了掖被角,才说:“娘娘放宽心,陛下让奴婢转告您,让您不必担心。”
垂柳端着熬好的药汤走到床前:“娘娘,药好了。”
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的帐子。
方嬷嬷伸手接过了药碗,对皇后说到:“娘娘,喝了药,身体才能好起来,小皇孙还等着您呢。”
听到了这话,皇后才有了些反应,转头看了看方嬷嬷:“昀儿会回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