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那个人一眼,慢慢挪动着步子,走进去。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哪里疼?”魏君燃把门关上。
卓北雅坐在床上,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魏君燃快步走到她身边,又问:“伤到哪儿了?”
卓北雅一下将身体挤进角落里:“我好着呢。”
“过来我看看,”说着,他就要拉她的手臂。
“不要”卓北雅将手臂压在身体底下,不让他碰。
魏君燃:“......”
“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看看外边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卓北雅越说越委屈,声音逐渐带了哭腔,“这里什么风俗文化,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等人欺负到我头上,才过来假好心的安慰我!”
魏君燃手指微微收紧,没说话。
卓北雅将脑袋面对着墙,不停啜泣着。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小时候摔倒了,从高高的树上摔下来,都没怎么掉过眼泪,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搞得这么狼狈。
卓北雅咬住被单,绝不让自己再泄露半声。
虽然这件事也有她的错,刚刚明明也是想好了的,可真看见魏君燃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样子。
她想亲亲他抱抱他,可又觉得委屈。
“我也想跟你是一个世界的人,可这个没办法改变啊,”卓北雅依然背对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我能怎么办,如果我刚开始就告诉你,谁知道你会不会一剑杀了我,或者把我交给皇上,交给国师?”
魏君燃微微低了眼睛,这姑娘现在还觉得他是因为这件事而疏远她呢。
笨死,又可爱死了。
“可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人吗?”卓北雅忽然话音一转,“之前是你追着我,好,现在我还给你好了吧。”
魏君燃:???
卓北雅忽然转过脑袋,手臂一伸,握在他的手腕上。
她的眼睛很红,眼泪似乎又要溢出来了。
“你别哭。”魏君燃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她本来应该是站在阳光下,璀璨的朝他笑的人。
卓北雅拿着他的手,将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的细腰上。
她身上很软,魏君燃心思一动,心底里仿佛有什么地方缓缓塌陷下去。
“这儿疼。”卓北雅可怜的像只无助弱小的兔子,“刚刚他们直接从门那边踹过来,直接把我掀翻在地上了。”
那可是又冷又冰的地板啊,魏君燃蹙紧眉头,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了,直接将她腰侧的衣服掀了上去。
卓北雅穿得轻薄,正好方便了他。
她抽痛的“嘶”了一声。
这么严重?
白皙的肌肤印下了青紫色的伤痕,魏君燃迅速的站了起来,卓北雅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他:“干什么去?”
“就这么放过他们实在太便宜了。”
“可你不打算给我上药了吗?”卓北雅朝他眨眨眼睛。
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魏君燃深吸口气,装作不知:“我去给你拿药。”
卓北雅这才放开他的手:“那你快点回来。”
魏君燃一声不吭的往外走,推开门,又轻轻关上。
......
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
卓北雅一边揉弄这自己受伤的地方,一边看着天花板。
罢了罢了,既然是她自己闯的祸,那自然也应该由她来收拾残局。
虽然这家伙最近是对她冷了点,但之前她不还对他一直闭门不见呢吗?
看在他为她出头,之前又对她这么好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倒追一次吧。
卓北雅嘴角轻轻勾起,话又说回来,她还没尝试过追男人呢。刚开始对魏君燃那纯粹是处境使然,现在不一样。
她是因为喜欢他,才想追他的。这么想想,还真是浪漫。
-
魏君燃走出院子,薄唇轻启,唤道:“薄安。”
黑衣男人悄然无声的一落而下:“王爷。”
“刚刚那两个侍从,查清楚姓名年纪来历的,报给狱卒。”魏君燃眼睛翻滚着滔天的冷意,继续道,“在他们入狱之前,把胳膊卸下来喂狗。”
薄安不动声色:“是。”
-
卓北雅百无聊赖掰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