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还记得这条尾巴，是小姑娘衣服后面的一个装饰品。
只是看起来……怎么好像是活的？
“你……”赵承蹙眉。
宁果却眼巴巴地瞅着赵承：“赵先生，您不吃吗？再不吃面就要胀开了。”
赵承一愣低头，这才发现，剩下的面在碗里泡了久了些，面条已经发胀，显然软趴趴的不太好吃了。
他放下筷子，“我不太饿。”
宁果一直觉得人类世界的食物几乎都很好吃，她意识不到食物的品质也会根据价格将优劣分得清清楚楚，也就意识不到赵承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家店的面条。
但是直觉赵承并不是不饿，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困惑地说：“可是赵先生，您的肚子还在叫，您说谎了。”
赵承：“……”
他有些不自在地咳嗽几声，站起身：“走吧，带你去吃些别的。”
“可是我吃饱了。”宁果诚实地回答。
赵承一噎，改口道：“那去外面走走消消食吧。”
他看她刚才眼巴巴的样子，以为她没吃饱呢。
宁果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沉思一会就同意了，付完面钱后乖乖跟着赵承离开店。
赵承是想付的，奈何手机掏的没有宁果掏现金来得快。
他很无奈。这种奇特的无奈还是人生头一回尝到。
被这么一打岔，赵承倒是一时忘了继续追究那条古怪的尾巴。
走到马路边，疾驰而过的是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宁果看了看方向，好像是那个巷子。
“你家在哪里？”赵承问，“我送你回去。”
宁果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回去，可以搭夜路公交车。”
见宁果一脸坚持，赵承也不再强求：“好吧，女孩子在外面小心些。”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少女很有好感，不然今天晚上也不可能关注那么多。他总觉得，这名乖乖软软的小姑娘有点像他曾经见过的一只猫。
一只黑乎乎毛绒绒的、像团小煤球猫，他甚至动了想养它的念头，它却吃完小鱼干后一溜烟没了影。
赵承对那只猫咪内心很有好感，不然他一个从来没养过宠物的总裁，也不会动了养它的想法，但事实证明他果然不适合养猫。
“我送你到公交站牌。”赵承扫了扫没什么人的冷清街道，说。
宁果想了想，应道：“谢谢。”
公交站牌离得不远，他并没有选择开车，而是与宁果步行到站牌，等在那里。
赵承随意望着夜色里的霓虹灯，略微有点走神，宁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声说：“您能在这里等我一下吗？”
只是等一会，赵承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宁果笑了笑跑开，柔软的猫尾巴微翘。赵承眯了眯眼睛，注意到她进了一家蛋糕店。
不是说已经吃饱了吗？
大概十五分钟后，宁果小跑着回来，因为太过急促的缘故，她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仰着小脑袋时，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像落进了满天的繁星。
“对不起，久等了。”小少女举起手中的盒子，递到他面前，稍稍喘了几口气，“赵先生，这个请您收下，是赔礼。”
原来不是自己吃，是送给他的。赵承接过纸盒，看样子如果他不肯接的话，她能一直举下去。
“公交车来了，”宁果张望一下，露出笑容，朝赵承挥挥手，“那么，赵先生再见。”
赵承也回应地挥了下手。
直到公交车远去，赵承才收回视线，他垂眸瞧了瞧手中的盒子，这时候忽然回过味来。
……是赔礼？什么赔礼？
带着盒子回到车上，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赵承才刚系上安全带，隐隐的香甜味道从纸盒缝隙里钻出来，若有若无缭绕在鼻尖。
恰在此时，他的腹中很应景地叫了一声。
赵承隐约叹口气，解开安全带，重新将蛋糕盒子拿在手上。盒子不大，也很普通，他拆开纸盒，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块造型简单的蛋糕，大小应该刚好适合用来垫肚子。稍微比较有趣的是，蛋糕上面有几条浅色小鱼的图案，倒油几分童真的味道。
他拿起附送的小塑料勺，挖了一口放入口中，很甜，小鱼图案的奶油是微微的酸，正好缓解了些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