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休息一下,十厘米的鞋跟踩着着实累,结果一进门,发现里面有人,不但有人,那人她还认识。
“白总?”
白惜见一身宴会礼服的装束,人站在窗边,细白的指间夹着一根烟,转过身来时,神情冷肃,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年前两人还在香港见过,那时候的白惜见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眸光沉稳,神情磊落,然而今天,那通身的冷肃仿佛在她周身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那冰如同直接断开了她与外界的联结,眼底连光都消失了,浑身透出冷郁的气场。
见了许棉,她没什么反应,转头扫了一眼,便回过头,继续抽烟。
许棉主动打招呼,没成想贴了个冷屁股。
她也没多当回事,闻闻屋子里烟味有些重,转身就要走,忽然脚步顿住——事业心临阵上岗。
她想了想,还是往休息室里面走,走近到白惜见身边,也没说话,静静站着。
白惜见抽完了整根烟,把烟头拧灭在窗沿上,才淡淡道:“怎么,被拒绝一次两次不够,又要当面来说服我。”
许棉默了片刻,一语暴击:“你失恋了?”
白惜见:“……”
仿佛周身的冰层瞬息融化,白惜见的表情当场变了。
她无语地轻嗤一声,扭过头,眸光锐利地扎进许棉眼底:“和你有关?”
许棉眨眨眼,摇头。
白惜见更无语了:“和你无关,你说什么?”
许棉眼珠子转了转,诚恳道:“呃,我就是,关心一下。”
白惜见唇角勾起冷意:“关心?”
很奇怪,如果换了其他人,这么一张冷脸顶过来,许棉早扭头走了,她又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毛病,可看着面前一身郁郁的白惜见,她总觉得,这一身拒人千里之外不过都是伪装而已。
外面装得这样,内里,或许早已千疮百孔。
女人和女人,总是能相互理解的。
许棉甚至觉得,此刻的白惜见,其实是需要有人陪伴,需要有人倾诉的。
但两人到底不熟,许棉也做不出主动上去体贴宽慰的样子。
她静静地看了白惜见一会儿:“抱歉,是你的私事,刚刚我不该多嘴的。”
说完,她也不等白惜见有什么回应,直接转身走了。
合上休息室的门,许棉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及其重要的线索是她可以抓住的却没有抓住的,可这个线索具体是什么,她又根本想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重要的细节被她忽略的了?
许棉回宴会厅。
刚穿过长廊,迎面又走来一个认识的。
荣哲。
两人面对面,定住脚步,都纳闷地眨了眨眼睛。
许棉:“???”
荣哲:“???”
许棉扬眉:“你怎么在这儿?”
荣哲:“我还想问你。”
许棉眨眨眼:“黄太太是我客户,她请我来的。”
荣哲“哦”了一声,两手往裤兜里一/插:“我妈认识黄太太,我过来相亲的。”
相亲?
等等,不对啊,他不是有漂亮姐姐吗,怎么又来相亲了?
许棉再次一语暴击:“你也失恋了?”
荣哲:“………………”
是不是闺蜜!是不是朋友!你知道就知道了,说出来干嘛?
荣哲默默抬手捂了捂心口,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他快步走近,轻轻一拉许棉的胳膊,带着她推开长廊边一道玻璃门,走去外面院子。
小花园有花有草,就是没有人,十分私密。
荣哲丧着脸,头疼的样子,捏拳抵在额前,轻轻锤了锤脑门儿,默了片刻,才道出实情:“这次是真分了。”
许棉回忆了一下之前荣哲醉酒撒泼唱分手快乐的那次:“给你出的主意你没用上吗?”
荣哲两手插兜,一脸郁闷,抬脸看天:“别提了,我本来是想坦白,也想问问她家里出什么事,帮她解决的,没等我开口,她就直接提分手了,还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分手就分手,不让他找就算了,她竟然,她竟然……
荣哲想想就是一副生无可恋脸,又跟着切齿:“她竟然还要补偿我一套房子!再送我一百万和一辆车!她把我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