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这个子,应当不是怀有目的的?他如今才十三岁,应当算是年幼了,心思应当也不会狠毒到要算计孟萋萋来为自己复仇。无论如何,迟峥都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盛家的余孽,也不得不防。
回到宫里,孟萋萋被带去勤政殿给皇上请安。刚一进门,年过三十的皇帝就扑了过来。
“来仪,你是要将舅舅吓死!舅舅让你和亲,你便折腾这么一出,你这是要舅舅伤心啊!”皇帝老泪纵横,将孟萋萋来回看了一遍,确认她没事,才松了口气:“这群山贼若是敢对你无礼,朕现在就叫玄冽带兵将他们的山头都移平!”
孟萋萋连忙拉着皇上的袖子撒娇:“舅舅,我可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闹脾气才胡乱出走。我本是想带着阿彦去拜访傅老先生,谁知路上碰见山贼,才会有这番经历。好在被通风寨的人所相助,否则来仪怎能完好无损的到您面前呢,您可一定要好好赏通风寨的人。”
谢崇明犹疑道:“通风寨听着怎么也像个山贼窝呢?”
“怎么会!”孟萋萋连忙掩饰:“通风寨里都是一些老弱和妇女儿童,这样的人怎能做山贼?他们不仅心善,还治好了阿彦的伤寒。更是助迟叔破获鲁三胜那帮恶匪,实在该赏呀舅舅!”
谢崇明眼神微闪,似是还持有怀疑态度,孟萋萋知道他不好蒙骗,只能双手抱怀将头一偏:“舅舅若是舍不得,那来仪自个儿赏他们便是了!”
谢崇明被她逗的哭笑不得:“你的东西都是舅舅给的,还不是拿舅舅的东西赏他们?”
孟萋萋一时语塞:“那就从我的嫁妆里拿,大不了以后我少要舅舅几份嫁妆就是了!”
谢崇明笑的合不拢嘴,迟峥在一旁道:“来仪可知道陛下给你准备了什么样的嫁妆?”
“左不过是一些明珠首饰,再其次就是一些庄子铺子,不然就是白花花的银子罢。这么些年来,舅舅从下各处罗来的珍宝大半数都堆进来仪的‘河漫漫’了,着实都看腻了。”
谁知谢崇明大手一挥:“非也,你的陪嫁舅舅岂能只添置银两珠宝。”
一旁的总管太监福海公公趁势拱手笑道:“奴才恭喜来仪公主了,陛下刚巧为公主置办的嫁妆共计兵马三十万,城池十四州。”
这么大的礼!?孟萋萋看向谢崇明含笑的面孔,知道此事不假。
以往只知道自己得皇帝宠爱,没想到他在自己的嫁妆上如此不含糊。虽如此,孟萋萋还是有些警觉的感觉,自己的嫁妆如果当真如此,那自个儿现在在别人眼中,就不是一个简单受宠的公主了,便是一个活动的人形兵符。
想到自己日后可能会卷入更多的朝堂纷争国家利益,孟萋萋赶忙故作生气:“舅舅还不是要将来仪嫁的远远地,这么早的就置办好了来仪的嫁妆,分明是不想见到我了。既然惹舅舅烦了,那来仪现在就回孟府便是。”
谢崇明连忙拉住她:“好好好,舅舅往后不再了。等你年纪大点,再提这事。”
孟萋萋这才笑着扑进皇帝的怀里,周围的人便又了些恭维的话。
她被谢崇明搂在怀里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站在人群之外的盛嘉彦。
他一身黑亮的袍子立在热闹之外,与众人格格不入。
盛嘉彦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大家恭维赞美孟萋萋的时候,他连头也未曾抬过一下。
他这一世当真显得与自己疏离多了。
看来讨好阎王陛下的事业任重而道远……
孟萋萋内心轻叹。
“舅舅,”她望了盛嘉彦那个方向一眼:“其实这次的意外,反而让来仪意识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来仪日渐长大,因为得蒙舅舅的宠爱,所以名声也在京城中广有传播,乃至下人皆知舅舅宫中有个横冲直撞的来仪公主。如此一来,我的安全自然就受到了威胁,平时出门所带的丫鬟侍卫虽然多,可是没有一个是能近身的。若是挑一个寻常的侍卫贴身保护,来仪的名声也会有所损伤。若是挑了女子,可始终也不如男子能挑能扛。”
孟萋萋的眼神流连在盛嘉彦身上:“舅舅若是愿意将阿彦培养成一个一等一的高手,那来仪的安危自然全不用担心了。”
眼见着谢崇明想要开口拒绝,孟萋萋又补充道:“阿彦去哪儿我是都要跟着的,同样他也会如此。舅舅如不答应,来仪就求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