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聂玄冽还未开口,皇后怀中的四公主伸着脖子叫了起来。
“你知道?那你告诉母后好不好?”
四公主点点头:“聂叔叔喝醉的时候,喊过孟姐姐的名字!”
她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便直接向孟萋萋扫了过来。
孟萋萋被大家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放下筷子讪讪地笑了一声:“聂将军的肯定不是我。”
聂玄冽的目光落在孟萋萋身上,每当他看到孟萋萋,心中都要掀起一阵波浪。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为何世间可以有两个如此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眼角的胎记都生的一般模样。就连喜好都相同,若不是萋萋早就在十几年前去世,他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怀中,亲手埋葬了她。聂玄冽甚至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位来仪公主,就是孟萋萋。
他淡淡道:“四公主顽皮,那****教府中养子念诗。刚巧念道‘蒹葭萋萋,白露未晞’,许是被她听见了,才有了今日的法。不过来仪公主的名字,的确是个好名字。”
孟萋萋干笑两声,算是承了他的这个夸赞。
众人的话题便又转到别的上头去了。
聂玄冽透过众人,望着端坐在那的孟萋萋。她身后围着十几个宫女伺候,聂玄冽想起了自己已过世的孟萋萋。
他的孟萋萋,生活的艰苦,前半生都颠沛流离,贯穿身体的那道伤疤他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
他的孟萋萋,从来都在怀念心中的那个人。纵使面上常带笑意,可是倚着窗出神的时候,眼里尽是空洞。
聂玄冽知道,她在思念她等的那个人。
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而眼前的来仪公主孟萋萋,却是从锦衣玉食长大的,一国之尊捧她如明月,众人娇惯,奴仆拥簇。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她们不会是同一个人。
感受到聂玄冽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孟萋萋终于舒了口气。
一扭脸却对上盛嘉彦审视的目光,孟萋萋心里‘咯噔’一声。
“怎……怎么了?”
“没事,”盛嘉彦眼神里的锋利陡然一收:“你嘴角有菜汁罢了。”
谢瑶华恰好听到这么一句,捂着嘴笑的欢快:“她一向邋里邋遢,真是丢我们大楚家的脸。”
孟萋萋白了她一眼,自顾自的拿帕子擦掉。
等宴会过后,本该是按照计划孟萋萋与谢瑶华一同商定如何攻略盛嘉彦的。
谁知谢瑶华那厮宴会上喝了太多果子酒,现下已经醉的七倒八歪,毫无形象可言,被宫女们合力抬着回了自个儿的宫殿。
孟萋萋无法,只得作罢,改日再寻她。
倒也不是孟萋萋多么想求助于谢瑶华,而是阖宫中,唯有谢瑶华为了较真肯认真的想点办法,换了其他人知道她对盛嘉彦这样的热情,恐怕又要念叨她了。
到了晚间,孟萋萋歇在河漫漫的时候,仍旧睁着眼睡不着。
她看着室内满目苍蓝,河漫漫以珠宝堆积的房顶泛着柔和的亮光。
盛嘉彦就睡在偏殿,也不知道他睡熟了没有。
孟萋萋正想着自个儿的心事呢,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响,随即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第170章 寨子的白高
“燕纱?”
孟萋萋下意识唤了一声,忽然想起燕纱还在孟府中呢。眼下外头应该有守夜的宫女才对,为何这般静悄悄的。
她悄悄地下了地,脚趾触到冰凉的地面,凉的孟萋萋一个哆嗦。
孟萋萋刚打开房门,头上方的房顶便滚落下来一个人。
夜色中看不清楚,孟萋萋只能依稀靠着灯笼的光辨出一坨圆乎乎的人影从房顶上掉落,掉在地上摔出‘啪’的一声。
“有刺客!?”孟萋萋惊呼出声。
因为河漫漫是金玉堆积起来的阁楼,谢崇明为了哄孟萋萋开心,往里头放了许多稀世珍宝。为河漫漫慕名而来的刺客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传闻抠下一块河漫漫的一块玉石拿出宫去,都够一户普通人家的三年生计。
这次没有例外的,孟萋萋猜许是又来了不要命的刺客,想要从河漫漫上抠下一块‘石头’来。
只是这次来的刺客看起来体积分外娇啊,看起来跟孟萋萋一般高似的。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本在哎哟喊着疼,听到孟萋萋惊呼刺客,连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