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思她还不准备告诉孟萋萋,于是燕纱道:“奴婢想伺候姐一辈子,姐这就想赶奴婢走了。”
孟萋萋捧过热茶,喝的啧啧有声,最后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你既然没那个心思,我也不强配鸳鸯。只是我想着白高也跟在我身边两三年了,等年后就可以放他衣锦归家。但他要是不想走,想捞个官做做也无可厚非,到时候他的身份起来了,想嫁过去的姑娘多了去啦,姐我才问问你的意思,既然你无意,那就算了。”
此时靠在一旁看书的盛嘉彦搁下手里的册子,两指掀开车帘,口气淡漠:“白高去了有些久了,怎么还未回来。”
孟萋萋直起身:“的是啊,他也去了好久了。只是找个手炉,怎么这般慢吗?”
他二人刚要差人去寻,阿容却从府里不慌不忙的出来了。今日阿容特地穿了新料子做的袍子,人也精神几分。燕纱见了,娇羞的低下头去。
孟萋萋看阿容都准备妥当,不由得问:“你出来的时候没看见白高?”
阿容从容笑着回答:“见着了,白兄弟他闹肚子,让公主和少爷不必等他了。”
孟萋萋哼了一声:“这个白高真是的,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了,还带他进宫再玩玩呢。算了算了,我们走,别耽误了进宫请安的时间。”
盛嘉彦一直不开口,此时却带着细微的打量望向阿容:“你今日也准备了很久。”
阿容低首:“是,阿容头次进宫,想穿的干净妥当些,才不给少爷公主丢人。”
见盛嘉彦没再开口,阿容便坐在车辕上。马夫轻拉缰绳,便载着几人往宫里头去了。
皇后娘娘的寿宴在无梁殿举办。无梁殿居蓬莱湖中央,只能靠扁舟船过去。
孟萋萋与盛嘉彦乘坐一叶扁舟,太监撑着长竿在湖面上缓缓徐行。
一路上扁舟划过碎冰的声音清脆动听,湖面四周都停了站着侍卫的船及习水性的太监。无梁殿四周悬挂了四个巨大的红色宫灯,远远望去整个无梁殿雕梁画栋,在皑皑雪仿佛神仙洞府。
孟萋萋此时感到有些冷,习惯性的想要找燕纱要手炉,却忽然想起今自己忘带了。这本是一桩很的事,但孟萋萋心中猛地闪过一道光亮。
白高今日很奇怪,就算他身体不舒服闹肚子痛,可是他的个性也绝不会忘了自己交代的事。哪怕他自己来不了,也会托阿容捎带来自己的手炉。
可是白高竟什么都没让阿容带?
孟萋萋回首看向低眉顺眼的阿容,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破绽。
她只好压下心中疑窦,等到回府了再向白高问个清楚明白。
俩人刚下了扁舟,脚榻上无梁殿的台阶,三皇子谢元就带人迎了过来。
“来仪妹妹,盛兄弟,本皇子专程在这儿等你们许久了!”
盛嘉彦与他寒暄:“三殿下久候了。”
孟萋萋对着谢元就没有那么规矩了,只见她微微昂首:“寒地冻的,三哥也不进去,回头冻病了,舅舅还要怪我的。”
“父皇哪里敢怪你!若是你一句不对,你都恨不得把皇宫的顶掀翻了。”一道女声强插进来,谢瑶华扶着宫女的手,花团锦簇的被拥了过来。
孟萋萋冲她龇牙,谢瑶华不甘示弱,同样咧嘴对抗。
三皇子哈哈大笑,揽着盛嘉彦先行往前走:“盛兄面色不动如山,看来早已习惯我这两个妹妹见面就斗了。来来来,我们先进大殿喝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四人前前后后的正要进去无梁殿内,谁知身后忽而传来盘子落地声。
一名负责端送羹汤的宫女立刻跪在地上,吓得发抖磕头:“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孟萋萋回头看去,阿容崭新的衣袍上沾了明黄色的汤渍,他反倒不恼,只是从容不迫道:“没事,是我走得急了没看见你。”
三皇子知道这是盛嘉彦的人,于是还想着做主发落了这个宫女,但阿容率先向盛嘉彦请示道:“少爷,恰好这次进宫马车上还有一些旧衣,请容我先下去找个地方更换衣裳。”
盛嘉彦眼神微敛,最终点头:“早去早回。”
眼见着阿容又乘坐扁舟离开,孟萋萋收回目光。
谢瑶华嘟哝了一声:“这个阿容不如你上次带的那个高子有意思,今日怎么没见你带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