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吗?”陈赟问道。
“嗯。”宋陵拿着的手背伏在眼睛上,好似很累:“今晚,真是对不住。”
宋陵这是在告诉她,今晚的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这哪里还是逢场作戏啊!
简直分分钟就是要了她陈赟的命!
陈赟缩了缩脖子,她心里乱糟糟的,挑明了事端:“爷,这是嫌弃妾的身份。”
陈赟是故意提自己的身份,她这是要让宋陵心里别扭,她的身份可不是花馆里头的娘子,能随随便便可以就被宋陵拉上床的。
没想到,宋陵也很不客气直接反问道:“你又是个什么身份?”
陈赟咬着下唇,嘴里一阵发苦。
她的确什么都不是。
陈赟侧过脸去,不再去瞧宋陵。
宋陵反手就捏了陈赟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气性这么大,爷又没说你什么。”
陈赟的眼圈就红了。
陈赟:“爷身边自然是极好的。”
马屁要拍到位啊!
这位宋陵不管如何,都是她千挑万选的金主了,因她陈赟今晚她实打实的爬了宋陵的床。
陈赟从这间屋子走出去,要么成了宋陵的人,要么就是一个字死,二者选其一。
她选宋陵。
“你想求我什么直说了吧?”
“爷,您就收了妾身吧!”
生与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宋陵都能感受的到她的慌乱和不安。
宋陵抚摸着陈赟的背脊安抚道,答非所问:”你擦的什么?”
“妾擦了头油。”陈赟答。
“怪不得,这屋子都一股子怪味。”宋陵低头去闻,真是一股茉莉花的味道,香气极重,闻了一会儿他头就有些发晕,宋陵别开脸,呼吸了一口冷气。
陈赟心里偷偷的乐,嘴角扯了扯,做了个宋陵没看到的表情。
宋陵去捏陈赟滑腻的脸:“你是故意的?”
陈赟不能告诉宋陵,她这分明是有意的啊!
来之前吧,陈赟心里就很不痛快,她就把一整瓶的茉莉花的头油使劲儿的用,熏死这个宋陵,大家一了百了。
陈赟双手一揽宋陵的脖颈儿,嘴巴甜的像是换了一个人:“爷,妾喜欢亲近你呀!”
可拉到吧!
宋陵扯了扯陈赟的手腕子:“若不是宋贵妃的旨意,给你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爷说的是。”
宋陵冷眉,他就知道,陈赟若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可走,根本就不想和他沾上一点关系。
宋陵心里又是一阵不是滋味,像是被黑蚂蚁啃噬一般。
“爷。”陈赟的黑眼瞳笑着凝视着宋陵,双手在他脖子上摇了摇,撒娇般:“你不喜欢妾吗?不喜欢吗?”
讨好求饶从陈赟的一张嫣红色小嘴里说出来,让宋陵脸色一缓。
宋陵嗯了一声,伸出手把陈赟抱到怀里:“下次不准擦了。”
“是。”陈赟伏在宋陵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没想到讨好宋陵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
好累,好想睡觉。
陈赟还真的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宋陵像是哄着孩子似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陈赟的背脊,想她一个陈府的庶女,又被人送来送去,什么都由不得自己,送她一碗吃食就高兴的不得了,像是没有一辈子没有见过好东西似的,说实话,让宋陵挺心疼的。
宋陵继续安抚着陈赟,就在陈赟快要睡着的时候。
宋陵贴着陈赟的耳脊:“爷可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既然做了爷房里的人,爷也是会护你周全,若有一日你想离开,爷自会放你离去,陈十二娘,你觉得这般可好?”
陈赟打了轻鼾。
宋陵往怀里看了看,敢情他说了这么许多,人给他睡着了?
宋陵睡眠浅,再加上怀里有个娃娃似的陈赟,他就更加不太好睡,睁开眼才刚过了三更,外头夜色正浓,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显得屋里头春意融融,红帐暖枕。
那日,汝阳老王妃的话:“稀奇,怎么看着像齐王?”
十八年前,齐王突发恶疾暴病身亡,这才让那时不受宠的赵王登了大统,也就是如今的高明帝。自从那以后,便有人说齐王之死是赵王下的毒,传言种种,说的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