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抱着陈赟上了假山,像是在献宝贝似的,摊手到她的跟前:“看这是什么?”
陈赟凑前一看,配合的大吃一惊:“呀,哪里来的孔明灯?”
也不知道,宋陵他大半夜从哪里寻来一盏孔明灯,拿到了陈赟面前。
宋陵很满意陈赟的反应,点了点她的鼻子:“且等我一会儿。”
陈赟抱着衣领,乖觉的颔首。
她见宋陵握着狼毫笔,在纸上写起字来。
在陈赟的那个时代里也经常有男女一起放孔明灯,为未来写下祝愿词的,可宋陵向来沉稳,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倒是显得新鲜又可爱。
“爷,写的什么?”陈赟往那孔明灯处瞧,真不知道是想哭呢,还是想哭呢。
那行云流水的草书,写的是两个人的姓名。
“宋陵,高燕。”陈赟念出来。
高燕,高燕。
那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的名讳。
天家的公主。
“我且去找打火石,你在这处等我。”
“哦。”
陈赟看着那两人的名字并在一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四下无人,陈赟的心里打着鼓,催促着她做坏事。
她睡前就在反复思索一件事,若是宋陵娶了公主,自己的又会如何?
那不是别人家的女儿,可是公主呀。
陈赟忧伤的看着纸上的名字,眉眼打结到一处。
狼毫笔被搁置在一处儿,陈赟上前,鬼使神差的拿起来,落下了笔。
陈赟的字迹婉转,跟着宋陵一段时间,笔锋弯钩之处,两人的字倒是几分相像。
宋陵,行的是山水洒脱。
陈赟,道的是百转千回。
她在宋陵的名讳处的角落里,写上了自己的名讳。
”陈赟是谁?“宋陵出声问道。
陈赟仓皇失措,她连忙用手捂着纸:“不许看。”
“不看。”宋陵已经拿了打火石站在身后,月光洒在他俊美无双的脸。
这人凭底为什么,还对着她笑呢。
高燕,宋陵。
宋陵,高燕。
陈赟回头去瞪宋陵,他明明就看见了她写的什么,还说不看。
“呼。”陈赟呼出一口浊气,别国脸去看那假山外头的风景,那处像是码头的方向,有一两盏红色的孔明灯在飘动。
怎么又是个孔明灯,大晚上的都不睡的吗?
陈赟捏了捏手心里的狼毫笔,好想把这个薄薄的纸扯个稀巴烂。
宋陵问:“写好了?”
陈赟不想理他,她有些生气,气自己这般软弱无能,没有出息的被一个男人拿捏着情绪。
宋陵把陈赟的身子板过来:“又怎么了?好端端的又不说话。”
“妾身,就觉得自己没用。”
宋陵听着陈赟带着一丝尾音好似带着哭腔,他哭笑不得:”爷没说不让你写。”
没提名字还好,一提名字陈赟都要被自己变扭的小情绪给酸倒了。
陈赟拿着狼毫笔就想去划掉纸上的名字:“爷和公主的名字,妾身在上面算怎么回事。”
“陈赟是你的名字?”宋陵怎么从没有听她说起过。
“陈赟是妾身原先的名字,只是妾身在陈府不得宠,便一直为提。”
陈赟怎么好端端的解释其这个来了?
宋陵正低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还有呢?”
差点被他带跑了。
“还有什么。”陈赟鼓着嘴,气得更厉害了。
她拿手去推宋陵,推不动,撒气似的把笔丢在地上。
“什么都不是!“
女人心海底针针呢。
宋陵捏着陈赟的手指放入口中,这真当是非常让人面红耳热的动作,陈赟别过脸去:“爷,你这是。”
预想之中的温热和潮湿。
锋利的牙咬破肌肤,陈赟下意识就往回缩。
“疼。”
手指间的鲜血画到那洁白的孔明灯上,那在宋陵和陈赟的名字之间,红的格外惹眼。
陈赟看着那红晕,有些出神:“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
“是吗?”宋陵的手指抚摸上陈赟的脸。
“是。”陈赟的心有些复杂,惆怅得网包裹住她,心里空空的厉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