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吻上去,双臂不由自主地把她往怀里拉。柳千树从椅子上站起来,顺着他的手势与动作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缠住他的肩膀,两条手臂好似散发着馥郁芳香的花枝,将花的香气渗入他的五脏六腑,使他醉倒,一动也不能动,任由她搂紧放开,魔咒般的爱抚与亲热摆布。
她忽的放开他的唇,转而亲吻他的眉峰与脸颊。
他却低下头,受着不知名的力量蛊惑,径直吻上她的脖颈。柔软而湿润的触觉酥酥麻麻,柳千树抱紧他的脖子,闭紧了双眼承受这难以名状的给予和索取。
她的心脏嗵嗵跳得飞快,胸腔一阵阵沉闷猛烈的撞击,被五花大绑的鸟儿挣扎着想要破笼而出。
柳千树以为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她不可抑制地箍紧他的肩膀,温柔的指尖抚摸他的耳廓,嘴唇贴上去轻轻地呜咽一声。
顾屿杭喘着粗气,以最后两个不舍而悠长的吻结束。她伏在他的肩头似是睡着了,眼睫微微颤动,最后幽幽地吐了口气,抬起头看他。
顾屿杭提起她的领口,遮住雪白肌肤上粉红色的印记。
他的喉结艰难地移动上下,柳千树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肤顿时涨得通红。她愤愤然,报复似的在他的脖子上啃噬着,他搂紧她的腰,暗哑着声音说:“我很敏感。”
“我也很敏感。”她说这话,眼底波光荡漾,眼睫和眸子水洗般澄澈,倒映着他的一颗柔软到无力阻挡的心。
“我们吃饭吧。”他说。
柳千树依旧摸着他的耳朵,思考片刻,开始介绍今晚的晚餐:“我炖了牛肉汤。”
“牛肉汤好。”
“还有苦瓜炒蛋。”
“我不喜欢吃苦瓜。”
“不许挑食,吃苦瓜好。”
“那好吧。”
“还有蒸蛋,你喜欢吃蒸蛋。”
“嗯。”
“东坡肉。”
“这个好吃。”顾屿杭搂紧她,像尝到甜头的小孩开心地笑起来。
“还有菠菜。”
“补充维生素,没有胡萝卜?”
“我吃胡萝卜吃得快吐了。”柳千树叹了口气,“不过,当然有啦。”
她几乎每天都吃胡萝卜,都快吃成兔子了。正因此,她也变着花样,偶尔翻炒,偶尔炖汤,偶尔煮粥,偶尔炒饭……
值得一说的是,她炒的胡萝卜特别好吃,油水很足,她又特别喜欢泰国香米,细长的米粒,口感软糯,二者搭配,简直不要太好吃。
“还有什么呢?”柳千树细细地回想。
顾屿杭玩着她腕上的手环,也跟着呢喃一句:“还有什么呢?”紧接着又改口,“已经够多了。”
“我猜也是,我第一次做蛋糕,摸索了好久。”
“那我尝尝?你已经唱完生日祝福歌了。”
“好!”
柳千树从他的腿上站起来,将碟盘和叉子摆放整齐,顾屿杭拿起切糕刀,切下一大块放在她的盘子里,其上一颗樱桃,点缀着棕褐色的巧克力。
“给我的?”柳千树客套地问一句。
顾屿杭扬起唇角:“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们吃了蛋糕会不会就吃不下饭了呀?”
“你煮了多少饭?”
“一碗。”柳千树掂起樱桃放进嘴里,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我不吃。”
“为什么不吃?”
“我吃胡萝卜就好了。”
“还真成兔子了。”顾屿杭笑道。
柳千树满意地晃晃脑袋,咧开嘴角笑嘻嘻地:“主要我晚上胃口不好,吃一些就容易胀。”
“胃不舒服吗?”
“不是,喝粥就不会。”
“那晚上怎么不煮粥?”
“我就想着,吃粥你容易饿呗——说这么多,你快切蛋糕吧!”
她撑着手臂站在桌旁,看他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块蛋糕,忽然想起还准备了红酒。顾屿杭递给她开瓶器,看她跃跃欲试的转动其上的螺旋,唇角弯了弯:“这么高兴?”
“高兴,我很久没喝酒了。”
“想喝了?”
“当然,你不想吗?”